他下意识地觉得有个人可能是
但他不敢再往深处想。
一想起那人的名字,他便头疼欲裂,感觉整个世界都在崩塌。
他之前的猜想对了,祟气确实不应该被拔除。
拔除后的记忆,如荒芜的无草之地,惨不忍睹。
亭子里的沉默中,林以纾逐渐冷静了起来,她的双耳因为紧张而微微发麻,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语气保持平稳。
既然已经覆水难收,只能让这浪潮来得小些。
林以纾:“我确实怀孕了。”
她略带薄怒地抬头,“你应该也知道这孩子的父亲是谁…不,它不会出生,也不会有父亲或者母亲。”
地上的卷毛小狗愣了,殿下的话什么意思…
难道明月楼那一夜,真的是景寅礼?
他看着景寅礼的反应,发现景寅礼竟没有否认。
景寅礼喑哑地开口,“我…”
他想说些什么,但无力感堵在喉间,让他无法言语,他在拼命抑制内心的冲动。
他的身体在颤抖,仿佛承受着极大的痛苦。
林以纾:“你何必如此,生孩子的是我,又不是你。”
她道,“早知道现在,为什么当初不做好措施?”
修真界没有避孕套,但肯定能用灵力解决这个问题啊!
景寅礼双眼通红地盯着她,“殿下,对于是否要这个孩子,你要三思。”
林以纾:“我已经三思过了,这个孩子肯定不会生下来。”
宋知煜再也忍不住,愤怒让狗子的毛立起来。
小狗猛地冲上去,张开嘴狠狠地咬向景寅礼的手。
宋知煜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你竟敢对殿下做这种事,你有什么资格?
景寅礼没有后退,任由手被咬,即便血肉模糊,他也没有避开,用这疼痛来压制内心的煎熬。
活生生被咬掉了一块肉。
小狗还想再咬,被林以纾用祟气隔开了,“不要咬人。”
小狗愤怒地在屏障外叫嚣。
他要咬死那个道貌岸然的君子!
林以纾转而望向景寅礼:“你受伤了?”
景寅礼将自己血淋淋的手往后藏,“无妨。”
他说着,甚至用力捏住伤口,用疼痛让自己保持清醒。
手上的疼痛远不及心中的痛苦,知道自己心爱的人不属于自己,才是最残酷的折磨。
景寅礼:“殿下…为什么不留下孩子,因为孩子的父亲是我么?”
林以纾没有再给彼此留任何体面。
林以纾:“有很多原因,这只是其中之一。”
景寅礼将伤口攥得更紧了。
接下来的时间,景寅礼的世界仿若被消音了,他变得麻木而难以思考。
他麻木地喝下了禁言汤药,麻木地和林以纾告别,麻木地转身,麻木地往回走。
看着景寅礼远去的身影,林以纾无力地坐倒在亭子下的石椅上。
她觉得自己最近活得像孟婆,逢人都得给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