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符纸摊开,她重新握笔画符,用的大红的朱砂笔。
天光已亮。
今日是踏云会从磐封出发、前往东洲的日子,马车已然备在门外。
林以纾一宿未睡,打着哈欠被清秋扶上了马车。
马车还未启程,她就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外面下了一阵小雨,又放晴了,林以纾才迤迤然醒来。
被马车外的谈论声吵醒的。
外头骑马的踏云会学子们正在议论东洲事。
“据我所知,东洲王因重病昏迷了三个月,他这才醒来不到一个月,也不知道有没有气力支撑的起即将要到来的四境会谈。”
“谁知道呢,但愿顺利吧。”
“这次我们入住王宫,东洲应该不会再像北境那般偏心,给我们天都人故意安排到偏僻处去。”
“不至于,北境那么做,完全是因为和西夏私底下成了交情,故意给我们天都难堪呢。东t洲向来中立,不会做这种事。”
“不过你们说的也是,东洲王这重病,确实让人担忧。”
“听说他是被人下毒的。”
“我也是这么听说的,要不然东洲王怎么可能去年还生龙活虎的,今年就重病不起了,听闻唇色发青,是典型的中毒样”
“我还听说”说话的人压低嗓门儿,“是被”
“被什么?”
林以纾也算是现场吃上瓜了,将耳尖凑近车帘子。
“听说东洲王是被赫连储君给毒害的。”
“不能吧,他都是储君了,何必多此一举。”
“东洲王不喜他的母妃,父子两关系向来不好。”
“说起来,赫连储君的母妃出身于西夏的一脉名门望族啊,听闻是个大美人,只可惜早早陨命。”
“我觉得不太可能是那位赫连氏做的事,他在东洲的名声不是挺好的么,还开了义善堂。以前邪祟没有盛行的时候我觉得义善堂没有什么用。现在北境祟化成这样,若是能有义善堂这般的地方,百姓也不必成天惶恐于被祟气侵扰了,不用花银两就可以去祛除身上的祟毒。”
“看人不能只看好的那面,赫连储君的狠辣之举我们也没少听说啊。”
“这倒确实也是,可并不能因此就断定是他给东洲王下的毒,东洲王身处王位这么久,能这么简单就被阴到?”
“不谈这些个没意思的了,我们一群天都人,哪能看得清东洲王宫的秘辛等我们真的进了宫,去待个十天半个月的,再仔细寻思寻思吧。”
“我到了东洲,才不想住王宫,我对东洲坊间的傀儡人感兴趣,高低买几个回去。听说东洲的街道到处都是工坊,大街上的傀儡人以假乱真。”
“毕竟是器修之地。”
“诸位,别忘了我们去东洲是要办正事儿的,得查清蛊人身体里的青铜渣滓。”
“这是当然。”
“不过我对东洲镜最感兴趣,东洲王宫有一面巨大的铜镜,听说能照出命定之人。”
“我对这个也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