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而像是想起了什么,从自己的纳物囊中翻翻找找,倒出一枚问缘签。
呈铭医姑将问缘签接过手,念起签上的话语,“腹中有喜,早生贵胎。”
林以纾:“这是我在柴桑求的签。”
呈铭医姑目光凝重,“看来殿下怀胎,是命中既定之事,早晚会有此一遭。”
林以纾:“签上说是‘贵胎’,这能说明我怀的是灵胎么?”
呈铭医姑:“贵胎的贵是因为殿下您尊贵,不能说明您的胎儿到底是灵是邪,愿力极大的邪胎,想必也十分‘尊贵’。”
林以纾:“看来真的没有办法知晓我这腹中物了。”
怪不得最近几日没有食欲。
原来是怀孕了。
还是那种避子药都赶不走的檀胎。
林以纾到现在还觉得自己在听别人的故事。
天方夜谭。
她怎么就怀孕了呢?
呈铭医姑将空中的卷轴收回纳物囊,神色愈发严肃。
她忽而跪地,“殿下,草民请奏。”
林以纾惊讶地站起来,“你这是干什么,为何要跪?”
林以纾想扶呈铭医姑起来,她不愿起身,“殿下,待我将此事禀明后,我才愿起身。”
呈铭医姑:“作为医者,经由我手底下的所有患者,绝没有死例,我既然来给殿下护身,也绝对不会让殿下受伤。檀胎之事,有一半的可能是邪胎,我绝对不能让殿下去赌这一半的可能,这是让您受危,也是让天都受危。”
她抬头,“殿下,这个孩子,必须要拿掉。”
此话落下,涵室内久久地沉寂。
无人出声。
林以纾倒抽一口凉气,不论心中波澜,她先将呈铭医姑扶起来,“您先起身再说。”
当下,少女心中也是不像要这个孩子的。
且不说她有没有准备好迎接一个新的生命,连这到底是不是个生命都不知道。
生孩子意味着要对新的生命负责。
她连自己都没养明白,怎么担得起一个新生命的责任。
她不想养。
但林以纾面对如此大事的时候,从来不会只听当下自己的想法。
越大的事,越是要深思熟虑,不能直接一言将往后的路给定死了。
林以纾:“长老,这么大的一件事,我得三思而后行。”
哪怕大概率她不会想要这个孩子。
呈铭医姑:“这是应该的,我赞同殿下。”
林以纾:“但是将檀胎除去的事,一定要提前准备。”
呈铭医姑躬身:“正有此意,如若想要除去檀胎,必须要在从现在开始算起的两个月之内将药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