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阁老:“友人、知己、恩人。”
钟阁老:“他曾经救助过我。”
林以纾:“如果是这样,钟大人为何不去救”
林以纾停住,她觉得这个问题不太适宜直接问出口。
钟阁老:“他的恩情,早先我也算还清了。我现在连自救都做不到,更不用论去临阜救他了。”
林以纾:“戚亲王真的是内乱的始作俑者么?”
钟阁老缓慢地摇头,“他没有造反。”
虽然早就隐约猜想到这个回答,但真的听到,林以纾的心中还是起了波澜。
林以纾:“那为何他在牢狱中,承认自己做了许多错事。”
钟阁老缓慢地吐出一口气,“他确实做了错事。这些事和我有关。”
他道,“我深居山内,不再现世,也是因为这些犯下的过错。”
钟阁老:“说起此事,要从北境王还没有登主君位的时候说了。”
三十五年前。
钟阁老:“那时候北境还很孱弱殿下你也知道那时天都几乎是独大,西夏紧跟其后,北境没有东洲富庶,也没有强劲的军力,边境经常受到滋扰。”
那时候,都说四大世家里,如果非要剔去一个,肯定是景氏。
林以纾:“可北境现在的兵力很强,尤其是戚亲王在琅琊的戚家军,那三千铁骑”
可惜已经被北境王给剿灭了。
钟阁老:“是,那殿下可知,这三十几年间,北境到底是如何如此快地发展兵力的吗?”
战事比斗法来得凶猛多了,修士斗法顶多争个术法高低,战事是用术法要对方的命。
林以纾:“如何?”
钟阁老:“戚亲王当初找到我,对我说了一个提议,想要快速地提升兵力,就要借用我的能力”
林以纾倒抽一口气,“用蛊?”
钟阁老点头:“对,用蛊。”
怪不得昨日她在蛊册上,看到那么多用于提高身体极限的蛊。
‘黄金甲’。
钟阁老:“北境本就尚蛊,而且大多数人都认为人能够利用蛊助益自己,百利无一害,包括那时候的我,都是这么想的。”
一开始,只在将士的身上植一个赭蛊,胆颤心惊。
战役打赢、连破三军后,胆颤心惊便成了狂喜。
后来,一个赭蛊不足以应付战事和不停歇的训练,再加蛊。
两个蛊、三个蛊
十个蛊、二十个蛊
钟阁老:“一个人的身上,从理论上,能被植入无尽的蛊。”
将士们的身上或多或少都植入过上百只蛊,赭蛊组成他们超凡的经脉,助他们在道法、杀伐中突飞猛进,一日千里。
赭蛊都是益蛊,毫无异样地陪伴他们十年、二十年没有人认为会出现问题。
直到有一天,一位兵吏的家人状t告他被人夺了舍。
兵吏还是那个兵吏,但是他动作呆滞,双眼发愣,时常答不上人的话。
脉象不似常人的脉,跳得又快又急。
剖开手腕看,会发现是长线的赭蛊代替了他的脉搏,伪装着在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