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林以纾心中的执念还是占了上风,‘我要回到自己的涵室,那里绝对安全’。
景寅礼:“殿下,你怎么了?”
林以纾:“回、涵、室。”
景寅礼目光柔和看着林以纾,他的手搭上林以纾的手腕,把起她的脉,“殿下,你的脉象”
他略微睁大了眼。
余毒。
销魂阵的余毒。
无怪乎少女额角沁出汗珠,双靥通红,如同一朵急需养料的花。
景寅礼:“殿下,我可以帮你。”
林以纾:“帮我、怎么帮?”
她难受地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脖颈,“我想回、涵室。”
好难受。
夜色中,景寅礼和林以纾说话的声音,如同在哄骗一个孩童,“殿下,你现在很难受是不是,我曾经帮你解开过,现在也可以帮你解开。”
林以纾只剩下一句,“我要回、涵室。”
肌肤烫到像是要长出疹子,再不回去,她就要着火了。
她转身离开,景寅礼却一直不松开放在她肩上的手。
他知道自己该放手。
余毒并没有销魂阵本体那么严重,再加上林以纾吃了药,忍一忍是能忍过去的。
但他不想放手。
他已经有许多时日没见到林以纾,他的脑海中,不断回现少女冰冷而带着拒绝的神情。
景寅礼牵住了林以纾的手。
如果他再帮她一次,这次他不离开,殿下是不是就不会再想远离他了。
他会比上次更温柔、知礼。
他会在殿下醒来的第一瞬间安抚她慌乱的情绪。
景寅礼神识中的藤蔓极速地生长、扩张,让他本就动摇的君子心,罩上一层泥淖。
景寅礼搀住林以纾,“殿下,我带你去涵室。”
听到此话后,意识糊成一滩的林以纾点了点脑袋,“我要回、涵室。”
话这么说,景寅礼却将林以纾扶向了另一个方向。
通往和承运殿相反的方向。
此时的承运殿内灯火通明,众官与复金殿下议事。
复金殿下依旧那幅杀伐果断的冷肃模样,不过不知怎么的,他今日的心思似乎不在政务上。
他时不时看向殿外,像是在等着什么。
没过多久,一位宫人快步入殿,躬身走到复金殿下身旁,低声禀报了什么,言语间似乎提到了‘王女’二字。
众官不解地抬起头,不知发生了什么。
可他们抬起脑袋的时候,殿上已然空无一人。
一道折子于半空摔到案上,带着冰凉怒气的余烬。
夹道间。
林以纾扯了扯粉色人影的袖子,“还要多久啊。”
她的涵室,难道在什么宇宙的尽头吗?
她、她快要忍不住了。
头发、眼睛、睫毛、脸、脖颈、全身都要着火了。
景寅礼看向近在咫尺的储君寝宫,“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