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变的,到底是戚亲王的心,还是北境王的心。
还是这两人之间,早有了不为他人知晓的龃龉?
戚亲王这么忠诚的名将,好端端怎么就反了呢?”
北境的官员离开后,林以纾又召见自己从天都带来的侍从。
他们今日按照她的吩咐,同踏云会一处出去,去探寻钟阁老的消息了。
侍从一个个地汇报,他们无功而返。
钟阁老的行踪确实如同黑水馆的养蛊人所说,无所循迹。
看来只能从戚亲王入手了。
众人告退后,林以纾又出殿,去找兰襄长老上课。
这一天天,忙碌而充实,如蝉鸣般不止。
天色逐渐暗下,林以纾日出而起,日落而归。
蝉声不知疲惫,赶着晚霞,聒聒而鸣。
林以纾回到承运殿,用完晚飨后沐浴更衣,回到自己的涵室。
今夜,她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要做,因为今夜是——
月圆之夜。
圆溜溜的月亮挂在夜幕之上,仿佛在无声地说,大郎,该吃药了。
清秋已然给林以纾煮好药,她带着一群侍从守在林以纾的涵室外。
在接下来的两个时辰内,他们都会不错眼地站岗,不放任何人进来。
不让任何人打扰林以纾催销魂阵的余毒。
药很苦,林以纾捏着鼻子一饮而尽,脚步虚浮地回到榻上。
拉起绸被,将自己从头盖到脚。
一开始身体并没有任何反应,可逐渐的,四肢开始发热。
林以纾掀开被子,额角往外渗汗。
眼前那些粉色的雾气又来了。
黏稠的粉色粘液,沿着床柱往下掉落,“嘀嗒”滴在林以纾的脖颈上。
当然,这都是余毒给她带来的幻觉。
根本没有什么粉色的粘液和雾气。
可被滴到粘液的脖颈,止不住地发烫。
林以纾捂住自己的脖子,不仅脖子烫,浑身都烫,如同发着一场仲夏夜的高烧,体温越来越高。
林以纾咬着嘴唇,忍耐一些难以言述的欲望。
她忽而想起明月楼那一夜,那人在她耳畔留下的一句句话语,面色红如晚霞。
不过,今日这催出来的余毒,显然比那天销魂阵带来的影响要小很多。
林以纾紧咬嘴唇。
不就是两个时辰么,她能熬过去。
医修说了,只要她在这期间不遭受外人的干扰、神志保持平稳,就不会出任何事,绝对能平安度过。
林以纾用绸被遮住了自己的脑袋。
本该寂静无声的此时,门外突兀得响起了敲门声。
林以纾:“?”
她迟疑地将绸被褪下,往外看。
为什么会有人敲门?清秋不是说找人守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