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像枷锁一样,附着在这个少年的身上。
宋知煜注意到林以纾在看他,垂首,“怎么了?”
林以纾抬眼,“我好像知道我们要去哪个黑水馆了。”
她抬起手,指向街道尽头的一座占地广阔的黑水馆。
在那里,二楼的窗户,正不断往外飘渺粘稠的祟气。
宋知煜:“你怎么知道是这个黑水馆?”
“因为我筑基了,”林以纾笑道,“我现在强到可怕。”
宋知煜:“”
‘强到可怕’的林以纾踏上台阶,走向街尾的黑水馆。
黑水馆的门前两侧各吊两个竹笼,笼上写有‘蛊’字,字迹遒劲。
踏入黑水馆,首先印入眼帘的是一对细脚铜缸,缸中盛满黑水,水面细纹荡漾,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水底游行。
黑水馆内部被装饰得考究,厅堂宽敞明亮,墙上挂满有关蛊的字画。
馆中陈列大小不一的玉缸、铜缸、陶罐用来盛放、展示不同的蛊。
是一个典型的供文人雅客赏蛊、养蛊的地方。
林以纾越看越觉得神奇。
林以纾:“宋知煜,你们徽城有这种养蛊、赏蛊的地方。”
宋知煜:“蛊在西夏,跟虫子没有什么两样,我们那里的人并不喜欢用蛊、养蛊。”
林以纾:“那为何蛊会在北境会如此受到吹捧?”
在北境,赏蛊被列为‘雅集’,被誉为‘君子行为’。
林以纾自己想了想,“许是许多文人雅客青睐于此,把养蛊这种事通过各种途径往上推,推着推着,也就时兴了。”
这就跟营销一个道理,诗词歌赋传一传,名家文人带头观一观,像临阜这种文人圈子极大的地方,想必赏蛊、养蛊这些事没多久就能流行起来。
这才有了这么多黑水馆。
宋知煜:“从刚才开始,我们进去的每一个黑水馆,包括这个,没有任何一家是卖赭蛊的。”
林以纾:“这个我昨日看卷宗的时候有看到。”
她靠近宋知煜,轻声说,“赭蛊是所有蛊里最贵、最难养的蛊,很难直接摆出来给常人看,估计都被束之高阁呢。”
宋知煜垂眼看向少女,愣了愣,道,“这跟韵华坊的傀儡皮有些相似。”
林以纾点头,“对,说不定就藏在二楼呢,我们先在一楼看看,等会儿花些银两,店家总会带我们上去的。”
有钱不赚白不赚。
林以纾好奇地去看那些玉缸、铜缸、陶罐。
陶罐中的蛊小,一个陶罐里盛放一个,因为黑水很深,蛊在水里游,根本看不清长什么样子,只能看到水纹交错荡漾。
感应到有人靠近后,陶罐中的水纹划动得更快。
林以纾挪动位置,看了一排陶罐,去看铜缸。
铜缸体积大,里面盛放的蛊也大,最小的也有人的胳膊那么粗。
文人们似乎最喜欢这种蛊,围在旁边吟诗作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