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不是林以纾的人,他向来耐心不多。
可为何独独对纾儿,他会另眼相看呢。
赫连子明自问着,挑起帘子,往远处天都的马车看。
林以纾坐在车窗旁,低头阅读经书,柔美的侧脸被月光照亮。
赫连子明低声喃喃自语,“也许是因为我们是同类吧。”
来到踏云会后,他最大的发现,莫过于此。
车帘被放下,祟气充盈整个车厢。
坐在马车内的林以纾察觉到有人在看她,她抬眼往外瞧,却只看到了满夜的雨。
雨水飘渺,仿若能淹没、洗刷这世间所有的罪恶和阴谋。
马车摇晃,在隔日的上午到达北境,往临阜方向走去。
清晨,林以纾的马车内被送来了一碗冰汤圆。
不用看就知道是谁送的。
林以纾喊住侍从,“宋知煜呢,他怎么不亲自来送给我?”
自她回到梅府后,只有在她昏迷时宋知煜来看过她,她醒来后,反而没再见到他的身影。
虽然时常会有汤圆送来,但宋知煜本人从未露面,像是突然从这个世上蒸发了。
林以纾甚至还找过几次宋知煜,想问问他的伤有没有好些,又想问问明月楼那夜他到底有没有留下,但这人时常在外,根本不见踪影。
只有这小汤圆,日日不断地来。
林以纾一头雾水。
宋知煜怎么了,这是在走什么路线神厨小福贵路线么?
太奇怪了。
林以纾早上不太想吃甜的,但又不能浪费粮食,便低头舀着吃。
她寻思着,等踏云会落地临阜后,她一定要找个机会,好好问问宋知煜到底怎么了。
只可惜,有关血契的事,她一直没有找到解决的办法。
踏云会终于在晌午时分,迈入临阜的城门。
北境官员来迎接王女,林以纾掀开车帘。
林以纾还未踏下马车,一道修长的人影便朝她走来,将她扶下马车。
林以纾侧过脸,“景公子…”
她道,“你怎么来得如此快?”
景寅礼:“来接你。”
景寅礼的目光落在林以纾的脸上,神情是从未有关的严肃。
林以纾不解地抬头,“景公子,你是有什么事要对我说吗?”
景寅礼:“纾儿。”
林以纾:“”
怎么、怎么突然叫得这般亲近。
他道,“是我。”
林以纾:“什么是你?”
她的内心应景地响起‘是他、是他、就是他,我们的朋友小哪咤’的小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