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喝酒,却比醉酒还要神志恍惚。
她在为她从小养到大的兔子而哭。
那两只可怜的兔子被推着、揉着,不成模样。
那人的手指轻轻地抚过她的侧脸,在她耳畔问她到底是如何养的兔子,将这兔子养得如此润,抓都抓不住。
林以纾抱着他,求他不要再去抓兔子了,兔子太可怜了。
这可是她好不容易养大的兔子,再这么作弄下去,如果死了,该如何是好。
兔子太可怜了
她主动去亲了亲那人的嘴角,对他撒娇。
那人吻了她许久,终于答应她不再去抓兔子,“不抓兔子,那就抓石榴,好不好”
石榴?翼室里哪来的石榴?
等林以纾再次啜泣出声的时候,她终于知道石榴藏在哪里了。
那人将她整个人抱在怀中,亲着她的耳垂,低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殿下,石榴的汁水为何如此多”
厢房内,复金珩推门而入。
他走到林以纾的榻旁,摸向她的额头。
已经退烧了。
少女不知在做什么梦,双靥通红,紧咬牙关。
复金珩正准备捏开她紧咬的朱唇,林以纾“啊”得一声,突然醒来。
她像是被梦揍了一拳般惊醒,坐直了身,嘴中如同梦魇般念出声,“石榴要被砸坏了,石榴要被砸坏了!”
林以纾睁开双眼,对上榻旁复金珩的双眼,一下清醒过来。
她适才是在做梦?
少女的眼尾含着一滴泪,缓慢地从眼尾划落。
复金珩骨节分明的手指抚上她的脸,抹开她眼尾的泪,“殿下梦到了什么?”
两人挨得十分近,从远处看,两人的身影几乎如同拥抱般相依。
近到复金珩能看到少女白皙脖颈上、自己亲手种下的芍药金纹。
他所憎恨的存在,长在林以纾的身上后,竟然变得如此精巧而美。
他的指尖划过那道金纹,上下抚,林以纾的脖子被痒得缩了缩,竟然没有像平日里那样躲开。
刚才得那个梦太过可怕而真实,林以纾还没有缓过来。
她拽住复金珩的衣袂,噩梦让她的心跳得十分快,但有复金珩在一旁,她的心安定了许多。
她软下声道,“王兄,我做噩梦了。”
她抬头望向复金珩,眼神中多了许多往常没有的依赖。
之所以如此,是因为她知道这些天守在她身旁的,一直是王兄。
林以纾后知后觉地发现,她每次身陷囫囵,第一个找到她的永远是王兄。
每次她受伤时,承接住她的人也总是王兄。
尤其是这次从祟地走出来时,她因为陈娘的死,精神处于一个极度脆弱的境地,神志随时都有可能崩断。
王兄的出现,让她对复金珩产生了一种类似雏鸟情节般的情感。
林以纾觉得王兄和《破道》里描写的那个冷心冷情的王权完全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