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从:“属下听闻,宋公子他在几日前追杀一位和宋家灭门相关的堕修,一直追到城外几千里之外。”
林以纾:“他输了?”
侍从:“不是,宋公子花了三日的时间把那堕修找出来了,将他绞杀”
侍从说到此时,停顿了好几下。
他亲眼看到那堕修的尸体不,不能说是尸体,应该说是尸块才对。
这个堕修被证实是五年前参与宋家灭门案的犯案人之一,他之所以死成这幅惨样,是因为他一直不肯交代那个面戴青铜面具的背后主使是谁。
林以纾:“既然宋知煜赢了,他为何会身受重伤?”
侍从:“他身上有王女您之前给他种下的血契,规定他和您之间不能有超过两千丈的距离,他强行违背了这个禁制,追到嘉应的千里之外去,本来身上就有血契的伤,再加上和堕修搏斗,宋公子他见到仇人后,可能被刺激到了,煞气失控了,几乎是失去神智被元芜长老察觉到后,被锁入梅府的一间仓房中。”
林以纾一边叹气,一边急切地穿衣,“他为什么不来找我,带上我,也好不受血契的禁制”
侍从:“宋公子可能是害怕打扰殿下您,毕竟您近几日事务实在太繁忙了。”
“再繁忙,”林以纾站起身,“有他的身家性命重要吗?”
林以纾:“他在哪个仓房,我去见他。”
侍从:“可宋公子他现在还受煞气控制中,不方便见人”
林以纾:“我过去,总归有能帮到他的地方”
她转身就想走,手腕被复金珩拽住。
林以纾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拽回他身后。
复金珩:“宋知煜的煞气你清不了,别去。”
林以纾:“那起码得去看看他,好歹他都身受性命之忧了。”
复金珩:“他的性命重要,你的性命不重要?若是再因为其他事分心,下次身受重伤的不是他,该是你了。”
林以纾看着复金珩冷肃的侧脸,“王兄可我不去的话,这也太没有人情味了吧。”
林以纾曾经差点成为邪祟,知道这种心里不好受的感觉。
复金珩:“人情味?”
他瞥向林以纾:“这个人情味,殿下还是派人送些有用的东西给他为好,等他煞气平息后,再论。”
林以纾缓慢地点头,“也好我现在去,确实帮不上什么忙”
她和侍从交待了一些东西,让他们送过去。
时辰于沙漏间流泻,天色逐渐变得暗黄、太阳落山,傍晚来临。
昏暗的仓房中,浑身是血的少年蜷缩在仓房的角落,他的手脚都被套上了镣铐,浑身萦绕煞气,面无表情,似乎对这世间的一切都失去了兴趣。
他已经多日滴水未进,如果按照这么下去,他估计没多久要么就是死了,要么就是要堕落为邪修了。
宋灵儿推开门,站在仓房中,无奈而悲伤地看着他。
宋知煜上次这般模样,还是在宋家灭门的那一天。
他那时年龄还太小,一回来,天都塌了,曾经的家人倒在血泊中,被火烧得面目全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