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府内暗潮涌动,梅府外,也夜色不明。
闹市散了摊,一位女郎,形单影只地推着车往回走。
她是城北的一个普通老百姓,家境贫寒,她每天都会出来摆摊,售卖糖人。
今日生意不错,她很晚才收摊。
她推着车,往前走。
寂静的街道上,她的尖叫声突然响起。
“啊——”
乌鸦展翅,摊车瘫倒,本来推着车的女郎却没了踪影。
地上,多出一双血脚印。
女郎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被吊在了房梁上。
四周漆黑,看模样是个厅堂。
她如同一块猪肉一样,被人这么吊着,惊恐让她的脸发皱,尖叫声响起。
她拼命地晃动,却无法从房梁上掉下来。
黑暗中,一个枯瘦的中年女人走了出来,她的脸被罩在一团祟气中,露在衣袂外的手腕,又黑又瘦。
中年女人发出嘶哑的声音,“明红霞——”
女郎摇头,“我不是、我不是明红霞,你找错人了,求您放我下去,我没有钱,也没有家产,你绑了我,什么都得不到,求求您,放过我。”
中年女人:“我说、我是明红霞——”
女郎看到明红霞满是祟气的脸后,早吓得脸色苍白。
女郎:“明、明大人,我和您无冤、无仇,求您放过我。”
她吊在半空的腿,拼命地晃动。
黑夜中,不远处传来裁剪布料的声音。
女郎往门外看,在昏暗的月光下,外面竟然坐着许多人。
这些人埋首案前,全都在安心地刺绣,由于她们太过安静,女郎一开始竟然没有发现她们的存在。
这些人,似乎都是些绣娘,裁剪、穿针引线的动作十分熟练。
只不过不知道她们在绣什么东西,竟然在往外滴…血。
女郎打了一个颤。
女郎:“明大人…”
明红霞:“会刺绣吗?”
女郎:“没有专门…学过,但我上手很快。”
明红霞缓慢地笑起来,“可惜,今夜我不缺绣娘。”
女郎:“那、那您缺什么?”
明红霞抬起头,“缺一幅人皮。”
刺耳撕裂的尖叫声响起,漆黑的厅堂内,血腥味弥散。
高高的房梁上,少了一个年轻的女郎,多了一幅不断往下淌血的皮囊。
随风,轻轻地飘。
厅堂外伏案的绣娘们,埋首刺绣,一眼都没有抬。
明红霞满意地看向这些绣娘,“明红霞——”
所有的绣娘整齐划一地抬起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