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寅礼:“家丑,笑话了。”
林以纾摇头,“这么大的事我终于能理解,为何近来你总是这般事务缠身了。”
看到少女,景寅礼心中的纷乱思绪似乎也宁静了些。
少女这般认真而盈润的眼神,让人忍不住想笑,又忍不住想逗她一逗。
林以纾见景寅礼盯着她的脖子,问,“怎么了?”
景寅礼:“殿下的脖子被蚊子咬了。”
林以纾捂向自己的脖子,“确实是,昨夜好大、好毒的蚊子。”
景寅礼:“却又不像,更像是”
林以纾捂紧自己的脖子,“更像是什么?”
景寅礼:“更像是被人”
林以纾:“景公子,慎言!”
景寅礼笑而不语,言尽于此。
他离去,独留林以纾一人坐在这里人心黄黄。
他倒好了,不该说的话的没说,保住了他守礼的形象。
被独留于此的林以纾,还要被迫回忆起昨夜的画面。
黄昏已至,少女伏于案前整理卷宗,看到有关嘉应本土细节的地方,她会喊来梅府的侍从,让他们解释一番。
不知不觉,天快要黑了,居室暗下来。
黄昏时刻,是煞气、祟气、邪祟、妖邪最容易滋生的时候。
林以纾站起身,打开玻璃灯罩,将烛火点上。
一阵风从窗外吹来,烛火摇曳、熄灭。
林以纾的手顿住,若有所感地突然回头——
请帖!
梨花木桌上的请帖,忽然不见了。
林以纾:“清秋?”t
无人响应。
窗外的风吹鼓窗纸,林以纾喊其他侍从,依旧无人应答。
回头看,有一道极长极细的人影掩于窗纸外,它似乎在吹气,让纸窗‘吱呀’作响。
林以纾的心跳加快,本能的恐惧沿着她的脊椎骨往上爬。
她手腕颤动地放下手中的烛台,往窗畔走去。
林以纾默念,“我不怕,我不怕”
她已经经历了榕树林、经历了白骨坑,这些险境她都生生熬出来了。
“我可以的,我可以的”她深吸一口气,“我是天都的王女”
林以纾推开窗户,“你是来接我的吗?”
纸窗被推开,与此同时,一只血手从地上伸出,拽住林以纾的脚踝,将她豁然拖下去。
林以纾的身体往后仰,眼前一黑,如同被拽入血色的汪洋中。
窒息感传来,再睁开眼,她大口地喘着气,已经置身于人群中。
所置身之处,是一个阴暗而拥挤的地道,闷热、潮湿、挤挤囊囊。
她跟着人群一起走。
地道非常长,通往更为宽阔的地方。
这么多人,地道里却寂静到不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