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地一个人影缓缓地不知从何处转了出来。
那人传了一件玄色道袍,探头缩脑的朝着苏凌消失的方向看去,忽地一打稽首,嘟嘟囔囔地说道:“这小子忽悠人的功夫,倒是一绝。。。。。。只比道爷我差上那么一丢丢而已。。。。。。看来这大晋忽悠宗师,非我俩莫属啊,无量个善了哉地。。。。。。”
言罢,他朝着苏凌消失的方向,竟伸出了一个大拇指,这才转身消失在幽暗之处。
。。。。。。。。。。。。
苏凌跟着那年轻道士依旧如来时那般穿廊过院,走了许久,七拐八拐的,拐得苏凌都有些辨别不清方向了。
终于停在一个厢房前。
那年轻道士打稽首道:“苏公子,这厢房名曰问道,教主吩咐过,以后便是您的住处了。。。。。。”
苏凌有些疑惑道:“我跟那些新进的弟子一同来的,他们都在一处住了,我为何。。。。。。”
年轻道士笑道:“苏公子已经是我教的阴阳使了,身份尊贵,自然不能与普通弟子同住。。。。。。这问道厢房,是教主恩赏苏公子的。。。。。。”
说着,他伸手将管匙恭敬地递到苏凌近前道:“苏尊使早些休息,贫道告辞了。。。。。。”
言罢,转身离去。
苏凌并不急着开门,先在这厢房的院中来回地踱了几圈,表情看起来颇为的闲庭信步,实在暗暗的留意着院子和厢房周遭的情况。
那院子方圆并不大,但也十分幽静,前方不远还有一排修竹,竹影婆娑,随风摇曳。
苏凌转了几圈,确定了那蒙肇并未在此安插暗线,这才放心下来,拿了管匙开门,推门走进厢房之中。
进了厢房,苏凌却发现这厢房虽不大,但一应物什俱全。
不仅如此,似这房中应该有人早准备布置过了。
正中一张圆桌,其上茶壶茶卮,还有一盏小铜鼎,里面燃着檀香,香烟渺渺。
整个房中也有淡淡的檀香味,倒也神清气爽。
对着圆桌最里面,有一张木榻,上面的衾被都是新换的被面,料子上乘。
苏凌先在榻上坐了,倒也觉得暄暄腾腾。
他又起身,来到圆桌前坐了,手碰在茶壶上,感觉有些温热。
他这才发觉,给他准备房间的人已经烧了一壶沏茶的水,旁边的茶卮内还有未沏的茶叶,一旁还有一个陶罐。
苏凌打开陶罐,里面是上好的茶叶,闻之扑鼻茶香。
苏凌暗道,这蒙肇倒也想得挺周到。
苏凌心中有事,自己要尽快的寻找到穆颜卿和浮沉子的住处,体内那灵犀蛊是个麻烦,不早些解决掉,始终是个隐患。
可是如今离着天黑还有一段时辰,他现在出去乱逛,实在有些招摇。
干脆就抄起茶壶,沏了一卮茶,眯缝着眼睛,一边靠在椅子上休息,一边品茶。
只是这样无聊至极的等待,实在是太过漫长和煎熬了。
苏凌都喝了五壶茶,那茶叶都涮的没味道了,这天才将将见黑。
实在无趣,又没有手机刷刷某音啥的,苏凌只得又倒在榻上,呼呼大睡。
这一觉睡的解乏,待苏凌醒来,揉揉眼,透过窗户看去,此时天已深黑。
说巧不巧,苏凌隐约的听到打更的声音,知道了现在是定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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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凌一骨碌从榻上起来,悄悄地将房门开了一条缝,眯缝着眼睛打量了外面一阵。
冷风不大,竹叶微摇。
万籁俱静,弦月孤悬。
苏凌这才闪身,轻手轻脚的出了房门,闪身投入到那排竹影后,又四下观察了一番,确定无人跟踪,这才转身出了自己的院子。
苏凌漫无目的地在阴阳教空荡荡的各个院落和大殿檐廊里瞎转,就如一个孤魂野鬼一般,没有方向,走到哪里算是哪里。
苏凌不知道穆颜卿和浮沉子具体住在何处,这种类似于撞大运的方法寻找,实在是费时费力。
苏凌觉着那间厢房或殿阁瞧着顺眼,像穆颜卿或者浮沉子所住之处,便蹑足潜踪地来到那里的窗户下,侧耳听听里面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