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距离,是不可能有出剑的空隙的,尤其是精准的一剑毙命。来不及的意思,便是指的这个!
“可是,苏督领也说过,杀手不排除是大宗师。。。。。。以大宗师的境界,控制身体的速度不是手到擒来的那么?”有人问道。
苏凌点了点头道:“不错,大宗师的确是可以控制身体的速度的,但是速度也只能更快,而不能更慢,若是稍慢,如何做的突袭,中大八境高手,必然也会反应过来,到时必然死命搏斗,可是这房中根本也没有打斗痕迹啊,再者,真的惊动了中大,两人一交手,必然会惊动兄弟们。。。。。。这恐怕不是杀手希望的罢!”
众人折服,皆点头叹息起来。
苏凌这才又道:“因此,杀手斩断门锁的原因,只是让中大以为杀手会从外面进来,将中大调至门前,而背对杀手之时,杀手便可从房顶缺失的瓦片那里,利用缩骨之术,潜入房中,提前埋伏。。。。。。”
“至于九境大巅峰甚至大宗师的缩骨之术,必然会比醒三兄弟精通许多,缩骨成八九岁的孩童,岂不是很容易么?那房顶的缺口,自然很容易通过的。。。。。。”苏凌道。
众人恍然,皆赞道:“合情合理!令人信服!。。。。。。”
更有人摇头叹息道:“可叹袁督司,就在毫无防备之下,被杀手一剑割断了喉管。。。。。。”
苏凌忽地缓缓摇头道:“错了,诸位都错了,中大有防备,而且他已经知道了杀手进入了房中,而且杀手比他强大得多。杀手进了这房中,也并未第一时间出手,而是稍等了片刻。。。。。。”
“为何?既然潜入房中,为何不立刻出手呢,还要等到袁督司发现他。。。。。。还有,既然袁督司已经发现了杀手,为何不示警,或者说迅速起身离开危险之地呢?却要坐在方桌前的椅子上等死呢?”
有一个谜团困扰着大多数人。
“很简单。。。。。。因为杀手不能第一时间出手!。。。。。。”陈醒三忽的说道。
众人皆齐齐看向陈醒三。
陈醒三朗声道:“缩骨之术,非身体骨骼特殊者不能练就,便是要练,所要求的条件也极为苛刻,没有十年以上的练习,是不能做到的。。。。。。而且,一旦使用,给使用者带来的痛苦是十分大的,这一点,无论是什么修为境界的人,都是一样,大宗师亦如此。。。。。。”
他顿了顿又道:“方才,我已经使用过缩骨之术,演示给苏督领看,我只觉整个身体的骨头都要挫骨扬灰,气息紊乱,痛苦难当。。。。。。虽然能够正常说话,正常走动,但在缩骨之术持续时,极速的前冲,并且一击杀人,根本就做不到。。。。。。”
“所以,醒三觉得,便是大宗师,这挫骨扬灰般的疼痛也是难免的。。。。。。醒三到现在还感觉整个骨节隐隐作痛。。。。。。即便杀手是大宗师,我想他也只是比我恢复的快上一些,想要不受影响,根本不能!”
“不错。。。。。。正如醒三兄弟所言,那杀手之所以第一时间未出手,而是隐在暗处,就是在恢复他因缩骨之术带来的痛苦。而他隐藏的地方,便是这里!”
苏凌一指,众人看去,却见正是床榻的尾部,其上有幔帐垂下,那幔帐不是纱质,而且很厚,足够遮挡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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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床尾的角度,斜对面便正对着中大的眼前。
苏凌道:“这个谜团也就破解了。。。。。。破解了这个谜团,便好解释为何中大死前的姿势似乎是要写些什么,但杀手并未给他写的机会。。。。。。那方桌上平铺的纸张也可以证明这一点,一则,中大的确想要写什么,或许是有关杀手的线索,或许中大认出了杀手。。。。。。二则,若是杀手立时出手,中大是根本来不及将纸张铺得这么平整的。。。。。。”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众人点头道。
“至于中大为何不起身离开危险的厢房,我想是中大已经感受到了杀手的气息强大,隐隐的猜出了杀手的修为最少也是九境大巅峰。。。。。。若是他贸然行动,必将打草惊蛇,逼迫杀手毕其功于一役,立时出手。。。。。。干脆就装出一无所知的样子,拿了纸笔,铺好纸张,就在他要写有关杀手的信息时,杀手才突然出手的!”苏凌道
“可是。。。。。。”陈醒三忽地出言,说了一半,又将后半句话咽了回去。
“醒三,你想说什么?”苏凌道。
“既然杀手一剑割断了袁督司的喉管,可是也总要流出血来,那方桌上的纸张离着袁督司很近,一剑极快,那血就算流得再少,也会在喉管突然断裂之后,喷射而出啊。。。。。。若是那样,这方桌上的白纸必然首当其冲,可是这白纸上,却是一点血迹都没有,洁白无瑕啊!”陈醒三道。
“醒三兄弟说得很好,这又是一个谜团。。。。。。”苏凌淡淡道,但从他的表情中,所有人已经看出了苏凌已经知道了为什么。
“中大既然知道杀手已然在房中,那杀手当然也能够看出中大知道他就在房中了。。。。。。所以,突然出手,袭杀中大就不太可能了。。。。。。”
苏凌顿了顿又道:“有没有一种可能,杀手直接摊牌,就堂而皇之的从幔帐后走出来,直面中大呢。。。。。然后用一种很细的细剑,而且出手极轻,一剑断喉管呢?九境巅峰,又极擅长用剑,这个力度还是能够掌控的吧,大宗师更是容易。。。。。。”
“出手迅疾,力道恰到好处,然后喉管虽断,但不是重力造成的创伤,所以喉管虽断,但还是有粘连,血只是慢慢外渗,然后滴滴答答地滴落下来,整个血迹顺着脖颈,全部染在了衣服上。。。。。。”苏凌沉声道。
“不错!袁督司的脖颈。衣领皆有不少的血迹!”收尸的四个暗影司众出言道。
苏凌点头道:“这也解释了,为何中大的伤口并未外翻,只有一点的就如划伤的痕迹,但伤口却深到切断喉管。。。。。。也解释了为何那两个死去的暗影司兄弟的细剑会丢失。。。。。。是凶手用他们的细剑。。。。。。也就是你们腰间佩戴的同样的细剑,将中大的喉管割断了。。。。。。”
众人一片哗然,都怔怔地看向自己腰间的细剑。
韩惊戈朝身边两个暗影司众挥了挥手,两人极速去了,不久匆匆返回,刚想朝韩惊戈回报。
韩惊戈摆摆手道:“跟苏督领回报。。。。。。一切听苏督领的!”
那两人忙朝苏凌一拱手道:“苏督领,方才我等去了袁督司尸体那里,用腰间的细剑比对了袁督司喉管的伤口,丝毫不差,就是我们的细剑造成的伤口!”
“这便很好地解释了,为何喉管已断,房中静悄悄的。。。。。。中大已经发不出声音了,自然静悄悄的,而由于血是那样缓慢地流出来的,中大不会立时就死。。。。。。只能痛苦地保持僵硬的被切断喉管前的最后的欲写什么字的姿势,然后看着自己的血液汩汩流出,然后自己的脖颈和衣领。。。。。。”
苏凌说完,长叹一声,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看着血一点一点地流出,直到流干,感知着自己的生命在慢慢地消亡。。。。。。中大该是多么的痛苦和绝望啊!”
苏凌神情之中满是浓重的悲伤和不忍。
“这!杀手太残忍了。。。。。。袁督司死得好惨!苏督领,韩督司。。。。。。一定要查出凶手,为袁督司报仇啊!”
袁中大的年岁,在整个天门关暗影司是最年长的,平素宽厚待人,为人敦厚,事无巨细,十分的照顾暗影司的弟兄们,暗影司视之如兄如父。
如今惨遭此毒手,如何能让这些汉子们不痛断肝肠呢。
早有人热泪满面,纷纷单膝跪地,出言恳求起来。
苏凌长叹一声道:“一入暗影司,终身暗影司。。。。。。诸位,丁小乙已死,原以为诸位早就忘却了何为兄弟,如今中大遭此毒手,还望兄弟们时刻牢记,他们都是咱们肝胆相照的兄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