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小乙脸一红,赶紧道:“司遥娘子谬赞了。。。。。。小乙是个粗人,虽然使得些字,可是要做那样的唱词,却是做不出来的。。。。。。只是那周闲叫板,无奈之下,我跟苏公子商议,苏公子小声口述,由我代笔誊抄而已。。。。。。”
宋司遥先是一怔,随即声音有些失落道:“原来这《不如见一面》好词曲,不是丁公子的手笔,而是出自苏凌苏公子啊!”
言罢,她忽地满了一卮酒,葱指握了酒卮,款款递到苏凌近前道:“苏公子好才情,无论是那《上春山》,还是《不如见一面》,都令司遥惊为天人!司遥敬您一卮酒!”
苏凌呵呵一笑道:“拙作实在难登大雅之堂。。。。。。司遥娘子抬爱了!”
这才接过她手中的酒卮,一饮而尽。
却见那宋司遥虽然嘴上说着苏凌如何,却多看着丁小乙,双眸之中闪着莫名的情愫。
苏凌打趣道:“本以为司遥娘子相邀,是因为我那《上春山》,看来是苏某不自量力的,司遥娘子心中中意的是我们这位丁小乙,丁公子啊。。。。。。”
一句话,那宋司遥赶紧收回眼神,缓缓低下头去,脸上却并无羞涩变化。
反倒是那丁小乙,脸色通红。
那陈醒三见状,也在一旁呵呵笑着看热闹。
苏凌回头对陈醒三半真半假道:“醒三啊,既然司遥娘子心属小乙,那咱们岂不成了多余之人了。。。。。要不咱们这就回吧。。。。。。良宵苦短,可是不能耽误了小乙和司遥娘子啊。。。。。。”
陈醒三哈哈笑道:“公子说得极是。。。。。。那咱们走!”
两个人真就做出一副起身欲走的模样。
慌得丁小乙连连摆手,一脸无奈道:“苏公子。。。。。。说好同来同往的。。。。。。你这。。。。。。”
那宋司遥也忙道:“苏公子错意了。。。。。。司遥既然相请三位前来,今晚便交由小女子来安排。。。。。。定然不使三位扫兴。。。。。。”
苏凌这才和陈醒三对视一眼,这才又坐好。
宋司遥陪着苏凌三人吃了会儿酒,苏凌又道:“司遥娘子的古筝技法和歌喉的确是让人惊叹,真有余音绕梁之感啊。。。。。。”
宋司遥眸中出现一抹淡淡的笑意道:“这是司遥安身立命的本事。。。。。。自然要得心应手一些。。。。。。苏公子既然想听,这只吃酒也有些乏味,那三位便一边吃酒,一边在听司遥为三位弹奏唱上几个小曲如何?”
苏凌哈哈大笑道:“这最好!最好。。。。。。”
却见司遥缓缓站起,轻纱翩翩,纤腰轻扭,款款地来到琴台,盈盈坐下,用葱指又轻轻地拨了那焦尾古筝的细弦,一阵音波荡漾,却是十分动听。
“既如此。。。。。。司遥献丑了!”
再看宋司遥轻轻捻拨那古筝,朱唇轻启,低吟浅唱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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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声音时而婉转,时而空灵,时而俏皮,时而欢喜,时而幽怨,伴随着起伏的古筝之音,端的是珠联璧合,相得益彰。
却是又弹唱的江南小曲。
苏凌三人闭着眼睛认真的听着,这宋司遥的歌喉和琴音的确是一种享受。
那丁小乙更是一脸的迷醉,眼睛微闭,手还在桌上轻轻敲着节拍,却是皆能与那小曲和上。
苏凌却是将丁小乙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
又唱了几支江南小曲。
宋司遥这才停下,再次翩然起身,款款地走回桌前,柔柔地坐了下来。
苏凌长叹一声道:“江南小曲,虽无甚金戈恢弘,却宛如小家碧玉,潺潺碧水,令人陶醉啊。。。。。。”
陈醒三也是连连点头,那丁小乙却不说话,从神情上看,似乎依旧沉浸在方才的那些曲子上。
苏凌忽地开口问道:“敢问司遥娘子,家乡何处啊?莫不是江南之地么?”
宋司遥淡淡摇了摇头道:“司遥命苦,几岁时便没有了爹娘,如今他们的面孔,司遥都记不得了,只记得跟着一个同族的叔父从敦掖一带离开家,涉过沙漠,艰难地来到中原。。。。。。”
苏凌有些惊讶道:“敦掖?原来司遥娘子竟是凌武城人?”
苏凌可记得,大晋沙凉与西北疆沙羌人部落交界处,有一大城扼一望无际的沙漠而建,便是大晋最西北的一座城,名为敦掖,只是,许多年前,如今天下武学的圣人无上宗师剑圣镜无极,一人一剑来到了那里,在敦掖城筑剑庵,聚拢天下名剑,藏于剑庵剑冢之内。
镜无极创立剑庵之后,天下无数武学高手,纷纷前往挑战镜无极,无非是想着博个名头,万里有一者,把这天下第一的武学圣人给赢了,那岂不是自己更会名扬天下了。
镜无极一边替天子守西北疆界,一人一剑独抗沙羌蛮夷,令这彪悍民族狼兵无法侵犯大晋疆土一步,一边接受天下武道之人的挑战。
这么多年过去,无论庙堂哪方势力,还是边疆沙羌蛮夷,亦或者天下习武之人,皆无法撼动敦掖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