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凌低头瞥了一眼那被摔在地上的精瘦道士,冷笑道:“看来你这假道士平素的人缘还不错。。。。。。竟然这么多人都认为你是块好饼。。。。。。呵呵,跑啊,站起来跑啊,怎么不跑了?”
善明急道:“苏大哥,此乃我的二师兄善玄,平素里他对我们都是极好的,我们受了那肃衍的虐打,都是他偷了疮伤药,给我们上药的,有时肃不让我们吃饭,也是他将斋饭偷出来给我们吃。。。。。。他怎么可能有问题,是不是搞错了?”
善通和其他的道士也七嘴八舌地附和道:“是啊,是啊,善玄是好人啊,苏施主定是搞错了?”
苏凌冷笑道:“苏某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你叫善玄是吧,我且问你,你若心里没有鬼,你跑什么?讲!”
那善玄果真死鸭子嘴硬有一手,做出一副委屈且惶恐的样子,一边作揖一边告饶道:“饶命啊,饶命啊。。。。。。小道是这两日吃坏了肚子。。。。。。有些跑肚拉稀,时方才实在忍不住了,这才想着去趟茅房。。。。。。”
说着,他鼓动其他的道士道:“诸位师兄弟,善玄平素如何对你们的,你们可不能见死不救,让他们凭空屈枉我这个好人啊!”
他这一扇动,那些道士更是有些压服不住,对苏凌指指点点,明里暗里带着些许的不服气。
苏凌眼神灼灼的环视了他们一眼,一字一顿道:“很好,我知道你们其中有很多人,对我不服气,甚至暗里觉得我鸠占鹊巢,也罢,苏某人做事向来要让人心服口服,他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诸位一看便知。”
说着,他思忖了片刻,朗声道:“善玄啊,你既然说你是好人,不是那肃衍的眼线,我便问三个问题,只要你能全身而退,就算我苏某人看错了人,黑白不分,如何?”
岂料那善玄脖子一梗,嚷了起来道:“你又不是官面上的人,凭什么问我,我便要回答你,你哪里有这个权利!”
苏凌仰天大笑,忽地盯着善玄道:“好一个不见棺材不掉泪,既如此,我便亮明我真正的身份罢,我乃大晋天子亲授丞相府将兵长史,官居四品,你这天门关地界最大的守将也不过区区六品,还是沈济舟所封,朝廷并未承认罢!”
“你倒是说说,苏某能不能审你啊?”
说着,苏凌从腰间拿出一枚令牌,掷在善玄脚下道:“睁开你那狗眼看看,这是什么?”
那善玄刚想去拿,苏凌却又喝止道:“且慢,我先问问诸位,这善玄识字的吧。。。。。。我可不想他找个他不识字的借口搪塞我!”
善通忙道:“识得,识得,我们总在一处参悟道法。。。。。。”
苏凌这才点了点头,瞥了善玄一眼道:“拿起这令牌,好好看看!”
善玄拿起令牌,却见那令牌上簪着几个大字,正是:将兵长史——苏!
“什么。。。。。。你。。。。。你是苏凌。。。。。。你竟然是苏凌!”
他一声哀嚎,浑身无力,绝望地瘫软在地上。
“哗——”
整个院子的道士皆乱了起来,议论声声,脸上也有了七八分的惧意,便是那善明也不住的倒退了两三步,一脸的震惊。
苏凌不知道,他的名字可是响彻了整个渤海五州之地,沈济舟的宣传舆论向来搞得风生水起,他恨苏凌入骨,自然多添油加醋,污蔑苏凌的名声,把他说成是杀人不眨眼的贼将,屠戮无数渤海士卒的恶魔。
所以,百姓多被蒙蔽,认为苏凌残暴嗜血,这些道士自然也不例外。
苏凌见他们的反应,自然猜出了八九分,他也正好顺势而为,冷笑道:“既然你们都知道我苏凌是个什么样的人,这就省了我不少事,你们最好都老实点,否则我也不介意多杀几个人!”
苏凌冷冷的看着善玄,满眼杀气道:“善玄,我且问你,你是何时来这无妄观的?是后来的,还是那肃衍来时,你便跟着的。。。。。。”
“我。。。。。。我。。。。。。”善玄支支吾吾,两只贼眼滴溜溜乱转想着说辞。
可是一旁的善通却突然一拍脑门道:“苏长史,你这一问,小道却想起来了,这无妄观初建之时,曾广招此处方圆数十里的贫苦人家,说什么道家度苦厄,小道是第一个入这道观的,但小道记得分明,我来这里时,这善玄已然在肃衍身边了,这收揽弟子的事情,也是他一手操办,忙前忙后的。。。。。。我原以为,他定然是这无妄观的大师兄了,可是。。。。。。不知为何,肃衍让小道做了大师兄,而善玄只做了二师弟。。。。。。”
未等苏凌说话,那善玄已然歇斯底里的吼道:“善通!你胡说什么。。。。。。明明你先进的这无妄观,为何要诬陷我!”
善通闻言,一阵气恼,朝苏凌道:“苏长史,小道所言句句属实,当初第一批进这道观的,还有五六人,如今都在这院中,苏长史若是不信,一问便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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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凌一抬头,便见又从人群中走出几个道士,七嘴八舌道:“对对!善通师兄说得对,我们一起入的这无妄观,当初就是善玄安排的我们!”
苏凌点了点头,瞥了一眼善玄道:“善玄,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事到如今,善玄也豁出去了,眼睛一瞪道:“就算我跟着肃衍进得这道观,也不代表我就知道肃衍是白无常啊!我也是半途被他收留的!”
苏凌冷笑一声道:“很好,那我来问第二个问题,不过,这第二问,不需你答,诸位。。。。。。你们好好回想一下,你们受那肃衍虐待,被毒打、挨饿之时,可曾见过这善玄也同样的对待,被肃衍毒打责骂或者罚他不准吃饭的么?”
那些道士闻言,略微回忆一番,皆连连摇头道:“不曾不曾。。。。。。当初我等并未留意,苏长史这一说,我们倒想起来了,好像这善玄的确从未受过这样的虐待。。。。。。不仅如此,我们受虐打、挨饿之时,他还拿出金疮药和斋饭给我们,我们问他,他只说偷出来的。。。。。。现在想想,那肃衍功夫高强,这善玄如何能偷得出那些东西呢?”
这一下,所有的道士都对善玄投来了疑惑的眼神。
苏凌冷笑一声,恨声道:“善玄!你跟肃衍沆瀣一气,事后还假充好人,道貌岸然,虚伪至极,实在可恶!你还不说实话么?”
那善玄闻言,支支吾吾了半晌,却一口咬定这些都是他们回想的,他们记错了而已。
苏凌也不着急,缓缓靠在太师椅上,一字一顿道:“好,就算前两个问题,如你所讲,算他们都记错了。。。。。。我且问你,我从未说过那肃衍是什么白无常的,你是如何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