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凌继续喝酒,扬起脖子,那酒如瀑洒下,借着阳光,清冽闪光。
苏凌本就酒醉未醒,这回儿眼睛都快睁不开了,此时已然摇摇欲坠,半倚着汉白玉的栏杆,方才不至摔倒。
第二首关于花的诗,便在他半醒半醉间吟诵出来:
“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
冲天香阵透靺丸,男儿尽带黄金甲!”
苏凌留心将黄巢的咏菊后两句改了,因为长安毕竟是他那个时空的城池,这里显然没有。
而靺丸乃是这里盘踞在大晋东北极附近苦寒之地的强悍少数民族政权。
多少年来,大晋王朝曾无数次发兵攻打,却败多胜少,更是被靺丸部落侵吞了不少土地,边疆百姓苦不堪言,大晋王朝打不过,只得屈辱和亲,以求暂时的平安。
因此大晋王朝立国六百余年,凡热血男儿者,皆想征袍满身,争战沙场,平定靺丸。
这首诗方一出,顿时引起了在场所有武将和大内禁军的共鸣,皆满含热泪,一脸的壮怀激烈!
就连一向整肃的禁卫将士,也无不动容!
“杀——!”、“杀——!”“杀——!”
各个角落的禁宫将士,皆长矛指天,单手握拳,蓦地齐齐的发出了三声长啸,以示回应。
再看台下才子文臣,皆一脸惊叹,怔在那里。
整个龙煌台方圆,将士长啸之后,竟安静的掉一根针的声音亦可听得清楚明白!
台上三人,李知白、萧思舒、古不疑。
三人中两人难掩激动神色,李知白更是有些身体颤抖。
反倒是古不疑一脸默然,低头不语,眼神闪烁,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李知白忽的出声道:“苏凌,只吟诵,却是遗憾,当以笔记之,我当收录之!”
苏凌看着李知白竟是满眼挚诚,也点了点头,七分醉意朗声喊道:“酒不够了,酒来!。。。。。。”
“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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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来!。。。。。。”
李知白神情豪迈激动,忽的一转身,拿起自己桌上的酒壶,递到苏凌眼前笑道:“喝我的,我这一口都未喝呢!”
苏凌意味深长的看了李知白一眼,转眼间又是满眼醉意,伸手接了过来,咕嘟嘟的喝了起来。
早有台下小黄门递了纸笔,又搬了桌椅上来。
苏凌这才有模有样的坐了下来,拿着笔试磨了半晌,也没有写下一个字来。
苏凌本就对毛笔使用头大,更如今已然七分醉了,却是一点也写不成,索性只得将手中笔一扔。
他带着醉意,高声嚷道:“什么破笔,软的没有一点骨头!”
此话一出,晋帝刘端和古不疑皆是脸色一红。
李知白脸上也有些火烧之意。
萧元彻看在眼里,暗自点头,心中高兴,忽的朝台阶下大喊一声道:“郭白衣,为苏曹掾执笔!”
郭白衣应声站起,白衣飘荡胜雪。
他大步登上龙煌高台,捡起地上的笔,朝着苏凌一笑道:“苏老弟,白衣执笔,可使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