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凌淡淡一笑,似有深意的看着郭白衣。
两人几乎同时出口道:“调包了!”
苏凌见郭白衣也意识到了关键所在,这才笑吟吟的看着他。
郭白衣边思忖边道:“照这样推测,定然有什么人先劫了货船,杀了船工,然后将茶叶货箱中的茶叶调换成他们要运送的东西,却只留前排几箱茶叶应付漕运检查,他们再装扮成船工,大摇大摆的拉着他们的货物,离开漕运码头,藏匿起来。。。。。。”
苏凌点点头道:“白衣大哥说的有理,只是这都是猜测,到底是谁劫了货船,他们为什么要把茶叶调包,又换成了什么货物,做什么用,藏匿在何处,我们都无从知晓啊。。。。。。”
郭白衣点点头道:“的确如你所言,咱们一无所知。”
苏凌有些疑惑道:“暗影司呢?也没有发现一点蛛丝马迹不成?”
郭白衣摇摇头道:“暗影司自那次之后,因为忙于北方的事情,所以就将此事搁置了。。。。。。”
苏凌忽的问道:“下次茶叶货船到漕运码头是什么时候?”
郭白衣忙道:“就在今日。。。。。。”
苏凌这才站起身来,取了问相思道:“白衣大哥,与其我们在这里胡乱猜测,不如一同到漕运码头走一遭,专侯这批茶叶货物到岸如何?”
郭白衣点点头,神色一凛道:“好,咱们一同去。”
。。。。。。。。。。。。
漕运码头。
龙台漕运码头,是整个京都除了朱雀大街之外,最为忙碌的地方。
漕河之上,白帆点点,停靠在岸的货船也是不计其数。
无数壮汉纤夫,皆下半身泡在河水中,似乎那冰冷的河水对他们来说根本不值得一提。
他们手里拿着又粗又结实的纤绳,眼望着河上来来往往的货船,一旦有了货船靠近,便齐齐涌上,踩得河水水花四溅。
然后他们皆齐齐的将纤绳抛上半空,纤绳甫一落下,早有等在船上的船工接了,使劲的系在船板之上。
但听得一声震耳欲聋的“拉——”的呼喊。
满漕运码头的上空,纤夫的呼号之声此起彼伏,响彻云霄。
倒也雄壮豪气。
苏凌和郭白衣来到漕运码头,先是看了看漕河之上,无奈船只实在太多,他们也不好确定有没有茶叶货船。
两人只得来到了漕运码头设立的登记司处,那里正有一个负责登记的吏目整理誊抄着册目。
他倒也眼尖,一眼就认出了了郭白衣,慌得他赶紧起身,便要行礼。
郭白衣忙给他递过一个眼色低声急道:“不用了。。。。。。我们这次前来有公事,不易暴露身份!”
那吏目倒也机灵,这才点了点头,只是神色有些局促不安。
他更觉得浑身不自在,尬尬的站在那里,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
郭白衣这才一拉苏凌,朝他介绍道:“这位是司空府苏曹掾,他有话问你。。。。。。”
那吏目忙点头,结结巴巴道:“原是祭酒和曹掾到了,有什么吩咐,尽管讲来,下官知无不言。。。。。。”
苏凌见他太过于紧张,这才做出一副人畜无害的笑脸来,忽的走过去,将他肩膀搭了,似乎自来熟的嘿嘿笑道:“这位老兄贵姓啊。。。。。。”
那吏目不过是个不入流的小官,在他眼里曹掾已经是天大的官了,如今却搭着自己的肩膀,还口称老兄,这还得了。
他心中发怵,只差双腿一软,秃噜到地上去了。
苏凌忙又道:“莫要紧张,我们也是随便看看,问几句话,你该怎么说怎么说。”
那吏目这才定了定神道:“苏曹掾。。。。。下官免贵姓。。。。。姓谭,叫谭敬。”
苏凌点点头道:“原来是谭老兄,在这漕运码头公干几年了?”
谭敬一脸不知所措,不知苏凌问他这个作甚,莫不是要免了他这差事,忙做了个揖道:“下官。。。。。。下官已经干了十一年了,但下官敢保证,从来都是兢兢业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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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凌一摆手打断他的话道:“我不管你这个,有件事打听下,今日可有茶叶货物靠岸啊?”
谭敬想了想道:“今日还不曾有,但下官若是记得不错的话,这旬月之间,当是有过几次。”
“哦?可有登记造册?”
那谭敬忙点头道:“有有有这一点下官绝对不会马虎。”
苏凌这才低声道:“你莫要声张,自己去找来,我要看一看。”
谭敬点了点头,这才回到自己的桌前,再那一大堆的册子里翻了不大一会儿,这才捧了一个册子走了过来道:“苏曹掾,您过目。”
苏凌这才点点头,将这册子接过,翻看了起来。
翻了数十页,果真发现,有三批茶叶货船曾在不同的时间停靠在漕运码头之上,由于时间不同,也没有记在同一页上。
只是,这记录的最后,都标着一行小字,查验无误。
苏凌这才将册子递给郭白衣,郭白衣确定了一番,这才道:“不错,我也是看得这个,当是未动过手脚,否则也不会就这样堂而皇之的放在这里。”
苏凌冲点了点头道:“好吧,老兄你只管忙你的去吧,我和郭祭酒也是闲来无事,我们去这近旁茶摊吃茶休息,只是若有茶叶货船到岸,你定要告诉我们啊!”
说着苏凌指了指前面不远处的一个白布幌子茶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