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燮也特意叮嘱士廞,不管楚军用何种伎俩,都决不能暴露自己的行踪。
也让他为士家保留这一份血脉。
因为有透气孔存在,所以能清楚地听见外面传来的声响,况且还不止一个人的声音。
士廞眼眶湿润,紧咬着牙关,心中暗暗咒骂着楚军卑鄙无耻。
这个世界上本就不存在绝对的善与恶,面对敌人,楚军向来都是冷酷无情、心狠手辣。
又过了大约半个时辰,士廞依然毫无动静,鲁仁叫来一名降军,命令他辨认哪些人是士廞的家属。
其实之前根本没必要去分辨这些人的身份,反正他们迟早都会被处死!
那名降兵内心有些不忍,但在鲁仁的威逼之下,还是指认了其中一名少妇乃是士廞的妾室。
那位少妇原本娇美的面容此刻已因极度恐惧而变得扭曲变形,一经指认,立刻吓得昏厥过去。
然而,鲁仁并不同情这位女子,他只是挥挥手示意手下行动。
两名楚军士兵随即走上前,毫不留情地将那名妇人拖了过来。
随即让士卒们齐声大喝,若是士廞再不现身,就砍了他的妾室。
士廞听在耳里咬牙切齿,几次想要出去,想起士燮的叮嘱,又几次颓废的坐下。
鲁仁见用士廞的妾室要挟士廞,士廞依旧没有现身,当即下令:“砍了!”
士卒手起刀落,鲜血喷溅,人头滚出去多远。
不少士燮的家眷开始哭泣。
阿巴里默默看着这这一切,两军对立他也不好说什么,不过他与楚军相处几日,楚军纪律严明,绝对不会骚扰百姓。
但凡采买也不会少给一个铜钱。
鲁仁又让那降军指认,那降军终是指向了一个面色苍白的少年:“士……士廞之子……”
那少年浑身颤抖不已,牙齿咯咯作响,但却咬紧牙关,一言不发。
鲁仁用手指着少年,示意身后两名楚军士兵上前将他拖出人群。
"说!你叫什么名字?"鲁仁声色俱厉地问道。
那少年满脸惊恐,身体不断向后退缩,但眼神却充满敌意,死死地盯着鲁仁,依旧沉默不语。
鲁仁见状,嘴角泛起一丝冷笑,转头询问旁边的降兵:"这小狗贼叫什么名字!"
降兵战战兢兢地看了一眼鲁仁,又瞄了一眼少年,结结巴巴地回答道:"士。。。士朴。。。"
这时,一直沉默的少年突然开口,声音虽不大,却带着满腔愤恨:"叛-徒!"
那降军顿时脸色瞬间涨得通红,头埋得更低,不敢再抬起。
然而,鲁仁根本无暇顾及他们,直接高声喊道:"士廞!我给你半个时辰时间,如果还不出来受降,休怪我无情!
先斩了士朴,接下来就是士燮!看看你究竟能撑到何时!"
"半个时辰不现身投降,杀士朴!"周围的楚军纷纷响应,齐声高呼,声势浩大。
……
士廞真是心如刀绞,士朴是他唯一的儿子,楚军说完杀士朴,定然不会作假。
后边有嚷嚷要杀其父,父亲早亡,弟弟一死,杀个侍妾,杀就杀了!
若真是父亲和儿子也被楚军杀了,他一人独活又有什么意义!
楚军强大,想要报仇,难于登天。
难道真有要隐姓埋名,苟活一世!
只怕想要苟活也难以做到,山上的楚军已经开始到处挖掘。
找到他也只是时间问题。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仿佛每一刻都变得漫长无比,而那挖掘的声音也愈发清晰,离士廞越来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