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景年看着祖母签的字据,还有印上祖母的私印,瞬间觉得无力。
又疲惫。
丧着一张脸。
顾母从儿子表情看出了,紧张问道:“景年,这字据是不是真的?”
“签得名,盖的私印做不得假。”
顾母听见儿子的话,哇得一声大哭着:“怎么办啊,现在把咱们家所有值钱的东西都卖了也不够还啊。”
转过头,质问着她一辈子都不敢反抗的婆婆:“婆婆,你怎么敢这么借那么多钱啊?”
“我早就说过你,别打那么大的马吊,你偏不听。”
顾母现在顾不得那么多了,什么体面不体面的,她管不了。
她双手抓住老太太的衣领,用力摇晃着。
“阿锦,我,我我当初也就只借了两万两而已,我没想到刀疤的利息那么高。若是知道他的利息那么高,我是不会借的。”
“居然赌输了两万两……。”
单月利息就两万八千两,她是没有想到,婆婆这么敢赌。
她边哭边骂边捶打着这老太太。
刀疤可没有心情在这里听一帮老妇在他面前哭哭啼啼的声音,骂道:“你们赶紧收拾屋子,给爷腾出个地来。”
“小强,进去清点屋里的东西。”
“是,刀掌柜。”
过了一会,小强从里头出来。
“刀掌柜,这将军府里面的东西加上将军府的地皮,满打满算也才值四万两。”
刀疤脸一算还有缺口,黑着一张脸骂道:“还差八千两,你们说说该怎么办。”
顾景年握紧拳头,忍无可忍朝刀疤脸捶过去:“你最好别得寸进尺,将军府给你,我劝你见好就收。”
“你打我?”
刀疤脸阴狠着,没有还手:“你信不信去到官府,我告你一个欠债不还钱,还殴打债主。你说你之前一个堂堂大将军成为阶下囚,一定很有意思吧。”
“别,你不可以这么对我儿,我儿什么也没做。是我,是我打的,你要报官就报官抓我。”顾母走到顾景年面前挡住。
她一个当母亲,见不得儿子因为这种下三滥的事成为阶下囚。
“娘,你让开。”
“哟,你娘还挺疼你的。”
“看在你娘的份上,我要她,你将她抵给我,这八千两我就不要了。这字据就撕了,怎么样。”刀疤脸伸手指了指站在顾母背后的顾如意一脸色眯眯说着。
顾景年气得想过去将刀疤的手废了,被顾母挡住。
顾母担心儿子冲动下犯错会被人抓了关起来。
“我那还有八千。”
顾母咬牙心痛将她留给如意的嫁妆钱,拿了出来,将银钱还有将军府的地契全都交给刀疤脸。
当面撕碎了顾老太太立的字据。
刀疤脸收了屋子,便限时让她们在一日内从将军府滚出来。
顾老太太知道是因为自己好赌将她住大半辈子的将军府给输掉,蜷缩在大门口处。
顾母哭红了一双眼,将她这些年在婆婆那受的气全都泄出来。
她现在管不了什么体统不体统,指着顾老太太骂着:“这下你满意了?你把顾家几辈挣下来宅院输了,你害得我们现在无家可归。你害得顾家后代即将流离失所,你满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