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觉到她的身子软了,红唇逸出一声的娇吟,双手紧紧攥着他的衣领。
她的表现,就好比初结婚时,像一个毫无经验的小女人,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无助的意味。
每个动作都带着几分笨拙和紧张,却又能轻易地撩拨起男人最深沉的欲望。
他拦腰抱起她,走向办公室的沙发上,将她放在上面。
她看着他,脸泛着红,气息低哑,嘴唇紧抿,他半个身子俯下来,一只手去脱上衣,又拉过她的手去为他拉下西裤拉链,她终于是抵不过心里那关,别过脸,一只手抖着,他实在不忍心,颇有动容,松开,干脆利落解掉皮带。
他伸手将她的头发抚到脸颊两侧,抬高她的腿,夹自己的腰。
……
她的心,随着那撞击的动作也狠狠动了一下,一双眼没有像以往般闭上。
从始至终都睁着。
他整个人俯在她身上,挡住了光,大半个人都是阴影。
借着微弱的光线,她细细打量着他的脸。
不是俊美,也不是帅气的那种长型,更多的是英气锋利,此时刻意压抑着而微蹙的浓眉,挥汗如雨的壮硕胸膛,两只结实有力的胳膊撑在俩侧,撑起他整个人的体量,除了无法避免的一处,几乎没有多余的重力施到她身上。
她原以为,心中的那点贪念会随着时间渐渐消退,然后慢慢被其它的替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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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捱了多久……
两个人都浑身汗湿,谨言已瘫软成一滩水,浑身发颤。
沉重的一击。
最终他终是放尽全力,喘着粗气结束,倒在她身上,将脸埋在她脖颈处湿热的喘息。
谨言没有推开他,那人高马大的身体这会躺在会上,似也没有之前那样沉重。
想到他的那些事情,她一时不知如何去安慰,只能双手环到他背上,轻轻抚着他的背。
随即,男人忽的长臂一伸,谨言便被密密的拢在他怀里。
脑袋挨着他浑厚的肩膀,一只手被他握着把玩,根根抚过,颇有几分情侣间的情趣在,这样的小动作似比起刚才的大动干戈更要令人心动,顾又廷只觉心头痒痒的,牙齿啃着她的下巴,一只手腰下轻轻摸去。
谨言被揉得有些腰,忍不住缩了缩身子,按住他愈往下的手,脸色发红。
他突然警觉地望着她:“不舒服吗?”
她轻轻摇了摇头,“没有。”
因在安全期内,他的动作又有刻意的放轻,却也没觉得有什么异样。
他放松下来,谁知谨言又轻轻追加一句:“你明天有空吗?”
他手掌在她腰侧抚弄着,“怎么?”
也许是现在气氛太过美好,让她心里一下产生了向往,她想了想,忍了忍,终是没忍住,看着他轻声道:“我想去做下产检,我妈最近经常有点咳嗽,不方便跟我一起,你要是有空,不如陪我一起……”
他顿一顿,伸手捏住了她的脸颊,“换一天吧,我明天有事走不开。”
这会儿,谨言只觉得心头一沉。
静静地侧过了脸,没再多说。
有一种被人恍然大悟的感觉,只觉被重头一棒,瞬时清醒。
本来是温情的气氛,一下子就降至冰点,她虽仍是和他保持着原先的姿势,却是一句话也不说。
顾又廷看着她这个样子,大概也猜到了,知道她又钻牛角尖了,便去捏着她的下巴,将她的脸转了过来,在人脸颊上脖颈上狠狠的亲了两口,展颜道:“生气了?我现在手上有几个麻烦要一个个去解决,等忙过了这阵,到时候我再陪你定时去做产检。”
“…………”
这回,谨言却是没有生气,心里头十分的敞亮,也许是有过几分心理准备,若是他太好说话,她反而觉得奇怪,如此的做法才像他的一派作风,她竟觉得忽然放心了,宛如从先前的一片不知未来摇摆不定的迷雾里走了出来,看清了前方景色,即使不是先前幻觉里勾勒出来的美景,却也比那种若有所失的感觉好了很多。
其实,俩人都心知肚明:
如今的事情一件又一件,除非有一天他卸下了身上的重担,才能真正的无事一身轻。
不过也就是想一想而已,这种几率几乎低到不可能就是了。
顾又廷将她所有的表情尽收眼底,“你还想怎么样?”
谨言并不应他,只正色道:“我想问问你,是不是每个人都有为难的事情?”
顾又廷看着她,道:“当然,不过是事情大小的差别罢了。”
谨言觉得也是,又问,“你呢,也会有为难的事情吗?”
顾又廷正色的点点头,“我比别人更多。怎么了?”
谨言呆了呆,一脸茫然,随即想到他这些日子的事情,也觉得是,斟酌了一番,便细细说来:“所以有时候做事并不能只顾自己开心就好,也要想一想对方对吧?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难言之隐。”
他意识到了,挑着眉问:“你想说什么?”
谨言没有回答,想了一会,平静开口,“刚才我想了很多,你对我到底有什么感觉,有很多不可估计的因素,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你现在对我还有点兴趣,而我自己既然肯和你……上床,也能说明一个问题,我想不用说出来,你也猜得到的……”
说到这,忍不住轻轻叹息一声,“但是,我想我们还是不适合住在一起生活。”
顾又廷道:“有时候不是不行,而是你有局限性,只一个劲死脑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