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察结束的时候,带头的工程质检师笑说。
王婧嘻笑,“不渴不渴,等哪天晚上大家有空,再聚在一起聊个畅快!”
“好,可是说定了。”
送他们上车离开,王婧这才兴奋跳起来,“言姐,通过了!”
谨言赞许地点点头,也不说什么,就要回去工地。
王婧却是察觉到她的不对劲,拉住了她的手,“言姐,你怎么了?”
“没什么。”
“是吗?可是我看你这几天好像心情不是很好,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王婧注意她的小腹,虽无隆起,但这几日她的妊娠反应却很强烈,她有些感叹,“是不是想孩子爸爸了?对了,上司有打电话跟你说最快什么时候能调你回美国吗?不然我打电话去问问他,如果方便的话,我叫他这个月就把你调回去!”
王婧心想肚子一天天要大起来的,小孩的爸爸不能不陪在身边。
谨言拦住要打电话的王婧,“别打。”
“为什么啊?言姐,你不想快点回美国吗?”
谨言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还有和他的渊源并不是一日两日的事情,更是不知该如何提起。
她觉得自己这些日子像是走进了一个死胡同里,走不出去,却又不想出来,实在不是件好事。
晚上回去,家中依然无人,四周一片黑暗,只手打开灯,再进屋里放下包。
谨言没有什么胃口,却仍是去将冰箱里冻着的肉和菜拿出来,炒了两个菜,吃到一半时,就听不远处的门口响起开门的声音,她回过头,就见到好些日子没有见到的人,她忙站起来,“回来了?”
“嗯。”
“吃过饭了吗?我去给你热下菜。”
她神不守舍,一顿饭吃了半个多小时,饭菜渐渐凉了。
顾又廷看了眼面前的菜肴,说道,“不用。餮翕众”
谨言停下去端盘子的动作,见他在脱外套,上前接过。
他也不做声,直接去了浴室。
他的身影随着关上门的动作从眼里隔开,谨言握着尚留着他体温的外套,有些恍惚,这一个多月来,他们之间的种种,仿佛真的一一回到了五年前,这种想法让她感到惶恐。脑海里忽然想起前几日,护士说的话,又想他这些日子的不着家,让她更加困钝狐疑。
从医院出来的这些天,白谨言想了很多,但都很快被推翻。
男人洗完澡出来,谨言仍站在原地,看着围着浴巾的他,说:“我有件事情想要跟你谈下……”
深吸口气,“公司那边有意向想要调我回美国,这里的工作已经不需要到我了,所以……”
顾又廷身形一顿,扫了眼桌上还有大半碗的饭,只说:“吃完饭再说。”
“但是……”
“先吃饭。”丢下这句话,他转身回到了房里。
谨言看到他的腿,比起前些日子起来要稳些,也不影响日常,更不需要照顾。
她也不说话,将手里温度渐渐冷却的大衣挂起来。
回到餐桌上,堪堪吃完,麻木的将饭菜倒掉。
收拾完餐桌,谨言进了房间,就见他手机响起。
谨言走到床前,他正坐在床边,垂着脸,见到穿着棉拖的一双脚,抬起打量了她一眼,不知在想什么,半晌,才拿起手机走到阳台去接,不多时,她换了睡衣上床,从抽屉里拿出了本书,翻看着。
谨言看了一会,便合上书,盖着被子闭上眼睛。
不知道过了多久,耳旁隐约还有低沉的声音,她渐渐挨不住睡着了。
“咱们这回还真是赚到了,我查过了,许耀华手上的百分之三十值五个价。你看,要不是这回情势危急,无论如何他都不会抛出来。我刚才收到手下的回复,他现在没有和任何人在联系,每天不是呆在集团里就是家里,他到底在想什么……”
床上的女人蜷缩着身子,裹紧着被子睡得香沉,那边仍在讲着,顾又廷低着头,若有所思地看着她,似在打量,又似是在沉思,过了一会,才说:“这就是许耀华。他习惯了做表面功夫,现下众多股民因为损失惨重,他平日声望再高,却敌不过钱这个东西,所有人怨声连连,他肯定要出来做表面功夫,为了保住几十年的名声出来放个幌子稳住局势也不足为怪了。”
“哈哈,老家伙也是够拼的,都这种时候了还不忘要作下秀!”
顾又廷也笑了一声,继续说:“许民集团到他这个岁数,是回天乏术了……不过,有件事情我还没有完全琢磨透,他若是四处奔波求人,我倒不觉得什么,但他什么也不做,这里面估计大有文章。”
那边想了想,说:“我叫人跟了他二十天,还有电话纪录也查过,他除了打回家里,便是一两通与一些无关紧要的人说时常,没有什么异常的,还有他那儿子,除了花天酒地就是醉生梦死,不见得会有威胁。”
顾又廷见她翻了下身子,眉宇动了动,从卧室出去,进了书房,才说,“你只盯着他来调查,肯定调查不出什么名堂来的。找他身边看重的人着手,无论如何,这回一定要断掉他所有后路,否则后患无穷。”
人也赞同,重重的应:“好,我知道!我立刻就去办!”
挂完电话,一时也不急着回去卧室,打开了电脑。
窗外的天色已微微亮。
顾又廷揉了揉头,将最后一点东西看完,看了眼钟,还有一个小时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