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千里瘪瘪嘴,做了拉链拉上嘴的动作。
凌久时靠在窗边听见他们说话,再去看那些因为快过年挂在路灯和树上的红红火火的装饰,就有种惆怅的感觉。
今年确实生了很多事,准确来说,是这两年生了很多事。
凌久时扭头看了眼身边认真开车的阮澜烛,这个角度只能看见他的侧脸,眼角那两颗泪痣十分醒目。
生最大的改变就是他和阮澜烛厮混在一起了。
上辈子最后也没能做到的事情这辈子全干了。
凌久时回想着自从回来生的一切,有种过尽千帆的坦然。
……
车开到黑曜石,四个人一进门就闻见了饭菜的香味。
陈非和易曼曼正在往桌子上端菜,卢艳雪拿着杯子过来看见他们:“回来了?”
“嗯”
程千里把东西放在沙上,吐司看见主人追着他的脚跑,孩子带着狗一起扑在饭桌上吸吸鼻子
“好香啊!”
说着就要伸手,被卢艳雪一筷子敲了手:“程千里,脏不脏你?洗手去!”
“哎呦喂”
程千里叫了一声,嘟囔了一句好凶啊就去洗手了。
凌久时和阮澜烛见状也收回往餐桌边走的动作,转而去洗手了。
几个人准备好坐回桌边,卢艳雪说:
“阮哥凌凌,顾忌到你们刚刚出院,比较简单,看看合不合口味”
凌久时:“很香,谢谢卢姐”
卢艳雪笑:“那你多吃点,不许剩啊”
“好”
凌久时答应,所有人都笑起来,阮澜烛拿起筷子说:“吃饭吧,凌凌,吃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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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夹起一块猪肚放到凌久时碗里:“以形补形”
凌久时无奈,也夹了一块鸡翅膀给阮澜烛:“你也补补”
“不对吧”
程千里在旁边塞了两口红烧肉:“阮哥伤的是肩膀,不是胳膊,凌凌哥你应该给阮哥找个肩膀上的肉”
凌久时摊手:“这一桌子凑起来也没有肩膀啊”
“那你给阮哥啃一口你的呗,反正你两都在一起了”
程千里语不惊人死不休,桌上所有人都僵住了也没现。
大家都抬眼去看凌久时,结果现对方压根没有什么反应。
阮澜烛倒是抬眼看了程千里。
于是程一榭立马塞了两块红烧肉到程千里嘴里,力求把这孩子的破嘴给堵住别说话了。
这顿饭在程千里差点噎死的过程中结束,一吃完孩子就被他哥拖走了。
凌久时也上了楼回了自己房间。
医院住了三周,凌久时踏进黑曜石的时候觉得好累。
这三周他在医院都没有睡好,总是半夜惊醒然后看着窗外一夜未眠。
没休息好加上大病初愈,整个人瘦了一圈,刚吃完饭脑供血不足就更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