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移开眼神,又默默低头吃饭,像是没有吃过饭一样。
“这段时间……”黎锦言停顿两秒,一鼓作气问道:“你为什么要躲着我?”
问出来,心里舒服多了。
秦阮阮依旧低着头,将米饭咽下去,缓缓出声说道:“你想多了……我没有躲着你。”
少女微微垂着眸子,在光线的照射下,长长的睫毛映着阴影,让她看上去更加楚楚动人了。
黎锦言追问:“你真的没有吗?”
“我没有,你真想多了。”秦阮阮的语气里难得染上两分不耐烦,抬起眼眸,平静道:“我对任何人都没有偏见,包括你……我没有刻意躲着任何人,也没有刻意躲着你。”
软糯的声音比以往都掷地有声。
黎锦言眼神错愕,不相信,一点都不相信。
他回过神,字字珠玑质问道:“那你为什么要转到班?为什么一看到我转头就走?为什么把我的联系方式拉黑?为什么不愿意和我面对面沟通?”
说着,现眼前人是一以贯之的平静。
他不由得有些心慌意乱了,神色无措道:“秦阮阮,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这段时间,黎锦言一直在等,等秦阮阮想通了,等她主动来找他,可是他等了一天又一天,谁都没有等到。
他告诉自己,再等等,再等等。
如今等到的却是秦阮阮的冷脸相待,以前对谁都客客气气,撂不下狠话的人……现在真的变了。
“我以前是什么样的呢?”秦阮阮短暂地回忆了一下,轻声说道:“我被同学们明里暗里排挤议论,处在孤立无援状态,一股脑和你倾诉的时候,你好像是让我别想太多。”
“当我们的思想无法同频,而我试图提出自己想法的时候,你是怎么说的呢?好像是让我不要无理取闹。”
没有声嘶力竭,只有平淡的叙述。
当时很快就可以过去的事,现在才现有些事永远都无法过去。
扶摇说过,永远把自己的感受放在第一位。
秦阮阮领悟了,认为无论何时何地,都应该勇敢出自己的声音。
于是。
她释然地笑了笑,眉眼弯弯道:“黎锦言,这些你忘了吗?我本来以为自己忘了,可是仔细想想,好像所有的细节都记得一清二楚,只是忘了当初的感受。”
如此想来,最亏欠的还是当初的自己。
“??!”什么跟什么?
“秦阮阮,你理智点。”黎锦言皱着眉头,心里不太好受,反驳道:“我让你别多想,但是后来也警告他们了,让他们别招惹你。”
他不理解秦阮阮心中的怨怼,甚至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继续道:“我从没有试图遏制你的想法,只是你的想法有时候太不成熟了,而我也只是适当提出自己的意见,有问题吗?”
“退一万步来讲,即使我身上存在问题,你就没有一点问题吗?”
秦阮阮听着他说出来的话,内心逐渐动摇,觉得自己确实也存在一些问题。
抛开不好的,黎锦言对她挺好的。
在她请假没来上课时,会细心帮她做笔记;在她不舒服时,会为她忙前跑后;在有人议论她时,会站出来出声制止;在她遇到危险时,会义无反顾挺身而出……
除去刚开学时的偏见,后来的黎锦言大多时间确实是在维护她。
秦阮阮心想:是不是她太计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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