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玉暖神情复杂地看着褚临,其实他又何尝不痛苦?既然事已至此,怪谁都没用。
宫玉暖叹了口气,朝褚临走近了些,“褚皇子不必太过忧心,也不必自责,张太医刚刚说姐姐有法子救,我已经派人去熬药了,先进去吧?”
宫玉暖难得安慰褚临,可是在这种事上,他们会是同一战线,尽管他还没做出选择,她也这样认为。
“把他交给我。”褚临眼眶红着,眼里是滔天的恨意,似乎怕宫玉暖不放心,又补了一句,“我来处理他,我不会手软,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宫玉暖点了点头,神色深沉,“不是给我一个交代,给我的姐姐一个就好。”
“谢谢。”
“不必。”
宫玉暖没想到褚临也是一个情种,她原以为褚临从小金贵,骨子的骄傲让他不会低头,与人相交也带着淡漠的疏离,可是他愿意为了宫橙澜低头,甚至缴械。
书里面只写了男女主情深似海,可真当这段情切切实实生在自己身边的时候反而有些错愕。
两个政治场上的老手,都在为对方让步。
“进去吧。”宫玉暖看着褚临这样自己心里也有些难受,如果躺在里面的是她,褚良生的反应只会有过之而无不及吧?
褚临每一步都好像要倒在地上,宫玉暖的手就在他身后一米虚虚扶着,虽然根本没用,不过还是有些心里安慰。
褚良生拉着她的手,神色不虞,语气也甚是冰冷,“你心疼他?”
宫玉暖点了点头,“难得看他这副样子,心里肯定难受得紧。”
褚良生一把拉过她,不让她再跟进去,“刚刚你就从未把视线放在我身上,只顾着他,你甚至还想扶着他。”
宫玉暖不明白他这种不合时宜的吃醋,“为什么吃醋?姐姐躺在里面,他担心害怕,凶手还是自己敬重的父亲,这不值得同情吗?”
宫玉暖用的是同情,而褚良生说的是心疼。
褚良生呵笑一声,“你当初最开始对我也是心疼。”
宫玉暖皱着眉,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褚良生,你在说什么?你到底什么疯?为什么这么不合时宜地吃醋?”
宫橙澜躺在里面,她说她不担心是假的,尽管她有药,她也担心,自己心情已经很不好了,如今被褚良生一挑,一下爆出来。
“你为了褚临跟我吼?”褚良生手指捏紧,捏的宫玉暖生疼。
宫玉暖甩开他的手,“这是重点吗?!”
“是!这是!宫橙澜与我无关,褚临与我无关,他们谁死了都对我毫无影响,我的世界可以只有你,但是你,除了我还有许许多多的人,我不是你的唯一,也不是第一。”
褚良生表情哀伤又无奈,一双眼睛里面尽是悲哀,他早就知道宫玉暖心里有很多人,可是她给他的感觉让他觉得自己可以恃宠而骄。
可今天不一样了,只要有别的事引起了她的关注,她就可以毫不在意他的感受。
她果然没有她说的那么爱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