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给你拿药,你再用那些力气,我便这辈子都不原谅你!”
宫玉暖哭得鼻红眼肿的,语气听起来吓人,可在褚良生看来就像一只生气的小猫,像撒娇似的,可爱至极。
褚良生笑了两声,握着她的力道不减反增,直到宫玉暖拍了他好几下才放开。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一见到她就想笑,如今也是如此,尽管笑的这几声让喉咙痛的不能再痛,可他突然觉得这身伤很值。
这算是苦肉计吗?可是他是抱着必死的决心的,若宫玉暖不看他一眼,自己会悄然消逝在这个隆冬。
她会责怪他吗?会现他死去,或者会怀念他吗?如果会的话,他死也没什么关系吧?
宫玉暖派了御医去给他看诊,又叫绿竹拿了一片绫华花瓣去熬了药。
起先褚良生见太医来的时候没有看到宫玉暖,刚刚缓和了一下的心情又变的暴躁起来。
没有见到宫玉暖的时候,心里总是有一只猫抓,一直想要破坏些什么东西,可又不敢再轻举妄动,任凭医生医治,却像是一具尸体一样毫无反应。
宫玉暖端着碗进来的时候,一潭死水才有了星光,身体都直了一些,委屈巴巴地盯着她,像只湿漉漉的小狗。
“我以为你不来了。”褚良生声音委屈得像个告状的孩子,而被告就站在他面前。
宫玉暖不回他的话,把碗递过去,命令般地对他说,“喝了。”
褚良生手臂动得十分艰难的样子,又怕宫玉暖生气,时不时看看她,宫玉暖越看越气,将碗递到他嘴边,“喝。”
褚良生嘴角微勾,喝了下去,才喝第一口就愣住了,有些懵地看着她,艰难地开口,“绫华花?”
宫玉暖不理他,仍然用那副生硬的语气和他说话,“快些喝完。”
褚良生突然有些后悔,绫华花花开三瓣,估计这北岳国境内也就这一株,却浪费了两片在他身上。
他到底凭什么?宫玉暖又为什么可以轻易给了他两片绫华花,却又在这些天不肯来看他一眼。
他不敢问,也不想再问了,只要一直能留在她身边就好了,只要这样,就好了。
褚良生喝完药,宫玉暖又重新让新来的徐太医把了把脉,太医有些惊奇,想问问宫玉暖到底用了什么药,却还是不敢问出口。
“刚刚褚公子脉象薄弱,如今却逐渐平稳,当真神奇。”
宫玉暖这才敢松口气,放下些心来,“徐太医,他身体可还有什么需要调理的?”
徐太医行了个礼,“禀公主,褚公子身上伤痕太多,失血过多,我已经开了些伤药,早晚涂两次,还有些药,一日三次,饮食也需清淡。”
宫玉暖点了点头,见徐太医好像还有些话没说出来,便继续询问,“徐太医可还有什么话说?但说无妨。”
徐太医点了点头,有些无奈,“只是心病难医,褚公子心神不宁,求生意志较弱,心中情绪郁积,需及时疏通。”
宫玉暖点了点头,“好,多谢太医,绿竹,送徐太医。”
宫玉暖让其他宫人退下,如今房内就剩下宫玉暖与褚良生两人。
褚良生一直盯着宫玉暖,嘴边挂着淡淡的笑,伸手就想去够宫玉暖,人畜无害地开口。
“公主今日起得这么早,可有用膳?”
宫玉暖瞥了他一眼,躲过了他的触碰,尽量保持声音不颤抖,刚刚她都快被褚良生吓死了。
“不关你的事。”
褚良生的笑容慢慢淡了下来,脸色煞得白了,刚刚那股破坏欲在手被她躲过的时候又再一次升了起来。
“公主,你还在生我的气是吗?”
宫玉暖转过身看着他,眼睛红,“是啊,我给了你那么多日,给了你那么多机会,你却没来找我,还是你根本不觉得自己有错,是吗?”
褚良生一听到这话立马慌乱了,像个小孩一般不知所措,使劲摇头,想要抓住宫玉暖,不让她再离开,可身体却始终慢了思维半拍。
“不是,臣错了,臣不该与他们有联系,公主对我怎么样都好,就是不要不理我好吗?”
宫玉暖怒火中烧,尽量逼着自己去忽视他的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