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俨想得很清楚,如果自己执意要趁现在找回场子,麾下这两千多人马说什么也能将对面一百来号人屠戮殆尽。
但只怕在那之前,自己早就死在这小子枪下了。
在权衡利弊之后,李安俨干笑了几声后说道:“好,本将军承认你的确身怀绝技,出手不凡,哪怕自比冠军侯霍去病那也并非夸大其词。”
“你家吴王殿下先前已离开商州地界,你们还是尽早赶路,或许还能追赶上他们。”
霍去病不客气地说道:“那你早说不就得了,浪费我们时间。”
说着,霍去病收回长枪,带领队伍继续往南行进。
等他们走远后,李安俨身边的人问他道:“将军,刚才那狂悖无礼的小子实在可恨,为什么不下令收拾他们呢?就算他们是吴王的手下,教训教训他们总是可以的吧?”
李安俨感到很尴尬。
他轻轻咳嗽了一声,随后说道:“这次我们奉太子之名出来办差,没必要节外生枝,若是惹太子不高兴那才是得不偿失。”
“本将军眼中,那种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算得了什么?我岂会跟他一般计较?”
几句话将这件事折过去,李安俨赶着回长安复命。
不过他心中可没有像自己所说的那样大度,他其实同样气闷得要死,只不过光是一个领头的小子就那样厉害,无论枪术、骑术还是胆识,都可谓是人中龙凤。
天知道那一百多骑人马中,还有没有跟他一样厉害的高手。
能找回场子固然重要,但李安俨更在意自己的项上人头,能安安稳稳地回到长安城。
他平生最自鸣得意之处,就是每次都能准确的押宝在最终的赢家那一头,确保自己也能跟着赢得一切。
而之所以他迄今为止没有失败过,就是因为他绝不轻易冒险。
笔直的官道一路延伸到地平
线末端,重新上路的马车平稳奔驰着,并没有出现剧烈的颠簸。
这得益于李恪制造出来的轴承,这个发明最大限度改善了乘坐体验,让几乎没有出过远门的房遗玉也不觉得很辛苦。
“殿下,刚才若是李安俨执意动手,那后果岂不是不堪设想?”
房遗玉问李恪道。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只需要让子胥挟持李安俨,我们照样可以毫发无损的离开这里。这个李安俨一辈子都小心翼翼,不会轻易做没把握的事,这是他的弱点。”
“哪怕子胥失手,没能在第一时间挟持李安俨,那大不了我从马车里出去,亮明自己的身份也就是了,他们无非就是再护送我一次,有什么大不了的。”
房遗玉恍然大悟,原来在刚才那么紧张的时刻,李恪心中早就设想好了各种情况之下的应对之策。
虽然李恪只是比她大了几岁而已,但那种成熟、老练、从容的气质,让她感受到了满满的安全感,这大概就是这个男人的魅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