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她喝了酒,酒气浅淡,与屋内的熏香纠缠在一起。
“这种事情不好理解。”燕诸开口,“眷恋一个死去的人能理解,可两人之间并没有太多交集,也难为你能有这份耐心,陪他走出来。”
林清弦想了想,道:“如果我们的故事讲出来,大概也是如此吧!”
“会是什么样?”燕诸闭着眼睛,脸上有笑意。
看她能说出什么。
她一笑:“当朝太子十四岁时就偷偷喜欢上了一个人,之后经历漫长的岁月,终于捂热了那个人,就……在一起啦!”
他笑意扩大:“还可以,以后再出一个版本,讲给孩子听!”
林清弦“恩”了一声,觉得有必要:“将来要告诉宸儿,他的父皇母后非常相爱,很幸福!”
燕诸心头一顿。
想来那时候即便她不是那种编排的人,她那么恨他,孩子三岁丧父,都不怎么记事,自然不会对那个薄情寡义的父皇留有什么好印象。
可其实,他们二人相爱过,还过得很幸福。
他动了动睫毛,道:“好。”
林清弦亲了他一口,安心睡去。
古镇流水,长河落日,明月惊鹊……
半个月后,准备返程时,燕诸接到了东湖的消息,有盗匪袭村,守卫死伤惨重。想到距离东湖近,于是干脆车头一拐,打道去了柳叶镇。
求娶
半个月前。
柳叶镇。
一众人正在帮村民们摘槐花。
几十亩的田地周围栽满了槐树,此刻到了季节盛开,如云如雪,干净细腻,又芳香沁人,令人迷醉不已。
村民忙不过来,卫辙手头无事,便带人来帮忙。
一会儿新鲜的槐花要拿些去做糕,也可一饱口福。
村里的人忙着忙着便开始聊天,说着各自的见闻,或笑或闹间,提起了最近那件最轰动的事。
自然是封后之事。
听说当今皇后娘娘与皇帝陛下少年相识伉俪情深,因为家庭缘故做不了太子正妃,皇帝很是遗憾,所以才特意给皇后娘娘补了大婚。
这场婚礼耗费巨大,盛况空前。
毕竟天家之事,言谈间也只是觉得些微羡慕,随即就转入了别的话题。卫辙坐在树下,捋着手里的一串花朵,耳朵里听着他们唠。
“生个女儿可真好啊……”
“生十个女儿你也没那福气,人家那是天生的,命里注定,求不来!再说了,就你家那个长的,啧啧啧!”
“去死哦,我家的咋了……”
他笑了笑,靠在树上看着属下们玩的欢快。
十七八岁的少年,正立在花荫里笑。
楚天扬从树上跳下来,落到他身边,晃了晃手里的槐花,又闻了闻,陶醉道:“怎么,心里难受了?”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