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真是”
温斯手上那“不可视之”的心剑给了埃里希巨大的压力,让他无奈地扶着腰叹了口气。
“怎么他喵是个人都有二阶段啊!”
打,是不太想打的,跑又跑不动。
埃里希只好硬着头皮继续劝道:“不是大师你想好了,我不死奥菲娜顶多算离异,我死了她可就成寡妇了,这按封建礼教来说,以后可不好嫁人的。”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理由?
温斯摇摇头,他从一开始就不看好这段纠葛,双手握剑,一步步向埃里希逼近。
“格雷特说得对,你确实是个祸害,对我们的世界来说。”
格雷特?你们的世界?我真是受够了你们这群异界人了!
再次听到这个回答,埃里希不由得火冒三丈,“大师,你说我对不起奥菲娜,我认了!但唯独这个世界,我,勇者埃里希,绝对对得起它!”
插进胸膛的铁片被他用手生生拽出,冰冷的寒气顺着伤口灌进肺里,夹杂着血水呼哧呼哧地响着,像是破旧的风箱。
埃里希对自身的惨状置若未闻,撕下一截衣袍将剑柄和右手掌缠在一起,收剑在侧,空洞的眼神透着冷意,比山谷上方的风雪还要冷。
“至于格雷特你信他不如信我,毕竟,我可是神明派来拯救你们的!”
听到埃里希的话,温斯陷入沉默,失明的双目圆睁,努力地想要看清眼前之人,却只是徒劳无功。
“不是信他,是信我自己,有的事没必要犹豫。”
“哦?”
温斯向前跨出一步,埃里希也不甘示弱,两人间的距离不足五步,对于剑士的死斗,是最凶险而又完美的距离。
锋利的剑意在埃里希脸上割出道道细小的伤口,温斯的脊背也挺得笔直,像剑一样,顶着对方散的威压,宁折不弯。
温斯不是个话多的人,但许是已心存必死之志,他和埃里希讲起了自己和王国的往事。
那是段尘封许久的记忆,鲜有人提及,对他,对洛拉尔,对王国来说,都是。
“我早些年随着哈拉尔南征北战,后来王国安定,他也有了一儿一女,都是懂事的好孩子,机缘巧合下,我就成了他们的剑术老师。”
“大王子很聪慧,有恒心有毅力,在剑道上也很有天赋,像他父亲果敢自信,也像你!”
谈起最满意的大弟子,温斯的话就停不下来,抬手指着埃里希,不停地向后者介绍起两人的相似之处。
平白矮了一辈的埃里希插不上嘴,只好回了个无奈的眼神,“那真是家门不幸,我估计他不是个老实孩子。”
“没错!”
温斯点点头,面露追忆之色,“他说王国的路走错了,而作为继承者,他要把路正回来”
剩下的话温斯没有再说,埃里希也知道了结果。
说句不好听的,造他老子的反失败了,而埃里希看洛拉尔的面相,也确实是能做出来“大义灭子”的主。
“所以我时常在想,如果当初我没有犹豫,无论是选择劝他、帮他、还是救他,一切会不会都不一样?”
温斯抬眼“望”天,依旧是浑浊不清的一片,就像那天,父与子,君与臣,师父与兄弟,乱在一起,让人理不断中间的思愁。
听完故事的埃里希托着下巴,淡淡地问道:“大师,我没别的意思,但造反这么大的事,你确定你能救的走?我是站洛拉尔的这边的,亲儿子也照砍不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