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霜栈无法回答这个问题,16594号也很是茫然。
苗女听了半天,没太理解池轻舟的意思,见池轻舟还打算研究一下,就决定先告辞。
“池先生,你的祭祀我不好参与,就先回寨子咯。”
池轻舟回过神,笑着同她道别。
苗女向他挥挥手,转过身,脚步轻快地向寨子方向走去。
她只走了不到五十米,藏在身上的蛊虫忽然躁动起来,疯了一样从她身上窜出,向一棵大树后袭去。
苗女一惊,意识到不对,当即拔高声音:“池先生,有人!小心!”
她的话音还没落下,大树后就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
这一声哀嚎急促而绵长,仿佛是某种野兽皮肉被生生撕扯开那一刻发出的悲鸣。
池轻舟抬起头,透过榕树树冠看向夜空中的月亮。
月色在这一瞬间愈发明亮。
他冷静无比地将手掌贴在系统的残骸上,仿佛完全没有感知到危险。
下一秒,数不清的萤火虫从四面八方扑来,如同扑火的飞蛾,一头撞进系统残破的外壳。
镜暝山顶峰的祭坛短暂亮起粼粼幽光,浅浅的蓝色与池轻舟所在的地方相互辉映。
庞大的情绪宛如洪流,自镜暝山山顶倒灌而下,眨眼冲到池轻舟指尖。
被镜暝山祭坛提纯到极致的情绪化作无边无际的力量,顺着池轻舟的手掌流向他每一条经络。
这些力量在他体内循环一个大周天,循着灵魂之间牵引,涌进他另一半灵魂。
残余的诅咒抵挡不住如此庞大的能量,顷刻被冲刷而出,在影子里翻滚着,疯狂想要回到池轻舟灵魂中。
然而这些诅咒与庞大的情绪相比,力量实在太过微弱。
哪怕它们自血缘中孕育,到了这一刻,也彻底失去了可供扎根的土壤。
被凝聚成一团的诅咒骤然从池轻舟影子中脱离,像是不受控制一般,落在破碎的系统内。
那些萤火虫早已化作最原始的模样,浅绿色的山林清气挣扎着、翻涌着,很快与诅咒结合成一团不断沸腾的漆黑液体。
灵魂被撕扯的剧痛让池轻舟忍不住轻哼一声。
同一时间,他眼前的一切景色开始倒转,不到半秒时间就硬生生被弹出祭坛范围!
邢霜栈脸色一沉,迅速离开影子,一把将池轻舟抱进怀中,避开祭坛上紊乱的力量,一闪身,后退到一个安全的位置。
他一震衣袖挡去杂乱的余波,低头仔细检查池轻舟的情况。
“轻舟,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池轻舟摇摇头,脸色有些发白:“我没事,是——”
“我是独一无二的!我才是独一无二的!!”
发疯般的咆哮从祭坛中心传来,打断了池轻舟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