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还没睡吗?”池轻舟问。
池清宁紧了紧手指,眼眶又有点发烫。
“我睡不着。二哥,我、我没想到今天会听到这么多事情,我……”
他忍不住啜泣两声,肩膀发颤。
“我还是很难接受。”
他的语气很是低落,整个人蜷在被子里,看起来颇有几分可怜兮兮的味道。
池轻舟站在黑暗中,静静看了他一会儿,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
池清宁:“……”
好嘲讽的笑。
卖惨对他这位二哥而言,果然没有任何效果。
他的啜泣声戛然而止,羞窘和尴尬在空气里缓慢发酵。
两人就这样沉默地呆了一会儿,池轻舟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自然而然地说:“我困了,你也早点儿休息吧。”
池清宁:“哦……”
他咬了咬下唇,有些不甘心。
“二哥,我、我有些害怕。”
池轻舟脱下外套,换上睡衣,一边系扣子,一边漫不经心地说:“我准备睡觉了,你有什么想说的话,最好一次说完。”
池清宁一噎,哀怨地看着软硬不吃的池轻舟,犹豫两秒,选择实话实说。
“二哥,我身上真的有那个盛一杭打下的标记吗?这东西能不能消除?”
池轻舟停下拉开被子的动作,站在床边,瞧了他半分钟,知道他开始不安才收回目光。
“放心,死不了的。”
池轻舟拉好被子,钻了进去,在满室昏暗中冲他露出一个饱含深意的笑容。
池清宁咽了下口水,头皮发麻。
他忽然觉得,自己不该继续问下去了。
再问下去,得到的答案大约会让他今晚彻底失眠。
……
另一件客房里,薛今是怀着满心羞耻,同样翻来覆去睡不着。
唐起琛睡觉浅,被他吵得烦不胜烦,腾地坐起身,拧着眉头问:“你大晚上不睡觉,搁这烙煎饼啊?”
薛今是一僵,回过身瞪了他一眼:“你这心态可真够轻松的,遇到这种事情你居然还想着睡觉?”
唐起琛翻了个白眼:“不睡觉学你烙煎饼吗?”
薛今是冷笑:“烙煎饼总好过鸡蛋饼直接被烧焦。”
唐起琛轻蔑地嗤了一声:“得了吧,说的你好像不需要休息一样。今晚熬夜烙煎饼,等明天遇到事情,你怕是连翻面的力气都没有。”
薛今是不说话了。
唐起琛又躺回去,毫不客气地说:“我真是倒了八辈子霉才和你分在同一间屋子。你要是不睡觉就出去,我还要睡呢。”
薛今是面色一冷,正要回嘴,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他看了眼来电显示,是他的经纪人,只能暂时把不满咽回肚子,起床去外面接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