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鬼脸色大变,恐惧的本能让她拒绝继续和池轻舟交流,不等池轻舟开口,她就闭上眼睛躲回阴气里,修复起手上被佛珠灼烧出的伤口。
池轻舟遗憾又失落:“这就走了?我还没有和她交上朋友。”
男人安慰说:“没关系,以后还有机会。”
池轻舟:“好吧。”
他眨了眨眼,转头看向还在运行的摄影机,缓缓地提起唇角,露出一个丝毫没有生命温度的、奇异的微笑。
一张与他完全相同的苍白面孔从他影子里浮现出来,睁着朦胧的桃花眼,咧开嘴角,同步露出一个冰冷的笑容。
影子里的男人瞥了一眼池轻舟,不怎么在意。
只要他的契约人没受委屈,有点儿小爱好那不是正常的吗?
他伸出手,从齐鸣身上抓出一抹看不见的东西,塞进影子里。
“该温养灵魂了。”
他放缓声音,环住影子里那一半受损的灵魂,向最深的黑暗里沉去。
池轻舟向他挥了挥手,将沙发上吸顶灯的碎片清理到一边,愉快地坐回原位。
……
齐鸣陡然清醒过来。
他有些恍惚地看了池轻舟一眼,好像没什么问题,又好像哪里不太对劲?
是他太累了,刚晃了下神吗?
他看向一直在拍摄的摄像师。
对方向他点了点头,表示摄像设备一切正常。
那应该是错觉吧。
齐鸣这几天都没怎么睡好,做了一下午采访工作,确实也有些累了。
反正已经超额完成了小池总的要求,他敷衍地又问了池轻舟几个问题,就潦草地结束了单人采访。
维持着表面礼貌和池轻舟道了别,齐鸣带着工作人员急匆匆离开采访室,往节目组的专属工作间走去。
全程所有人都像瞎了一样,完全没有注意到那盏破碎的吸顶灯。
池轻舟站起身,伸了个懒腰。
他从外套兜里翻出手机,翻了一会儿找到助理的电话,叫他开车来接自己。
助理忙说:“我已经到葡萄台的地下车库了,但是他们不让我进去接你。我就在负二层车库的电梯门口,舟哥你下来就能看到我。”
池轻舟应了一声,挂断电话,脚步轻快地向电梯走去。
“邢霜栈已经好久没有找到像今天质量这么高的情绪了。希望节目组的大家喜欢我回给他们的小礼物。”
……
离开遍布阴气的采访室,齐鸣精神很快好了不少。
他一边和摄像师说起刚采到的素材,一边幻想着以后靠小池总压下台里金牌主持人的美好日子,脸上不知不觉浮现出兴奋的笑容。
导演瘫坐在靠背椅上,正对着台本愁眉苦脸,打眼瞧见他得意洋洋的表情,很快想到什么,皱着眉坐起来喊了他一声。
“小齐做完单采了?这么高兴,是哪个嘉宾采到了什么大料吗?”
导演是葡萄台的老资历,和上面很是说得上话。
齐鸣听到他的声音,立即停下脚步,向他比了个手势,假惺惺摇头叹息。
“嗐,还能是谁?不就是那个私生子出身的池轻舟。之前我以为他多少懂点人情世故,谁知道他嘴上是真没把门,什么该说的不该说的都敢往外说,拦都拦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