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没了下一句,重绛叶看过来,问道。
昭朝收回视线,神情一敛,沉声开口,“斯塔夫·沃登和夫人,究竟是怎么死的?”
听到这话,重绛叶掀开眼皮看了他一眼,
这一眼,昭朝似乎从中读到了一丝嘲讽。
“你去街上随便拉一个人就能得到答案,为什么专门跑来问我?况且当时你不是在场吗?刚三十岁记忆就退化了?”
重绛叶抬着下巴睨他,这样的视线角度像极了上位者对下位者蔑视的打量。
昭朝不太舒服地从他眼前离开,走向落地窗。
“我知道,我也记得。但是关于那件事情,我听到了不一样的说法。”
他从落地窗看出去,果然视野极佳。行人与他相隔辽远,一个个小黑点像是繁忙又努力的蚂蚁。
“听到了谁的说法?司刻洛·沃登。”
重绛叶的声音传来,含含糊糊,像是快要睡过去,“一个从灭门悲剧中侥幸存活的孩子,他的神智能有多清楚?记忆又能有多完整?”
重绛叶的话就像一把锤子,不断敲击着昭朝快要自我质疑的说法,将他的坚持再次砸回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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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面之词不能成为真相。
你要有自己的判断。”
重绛叶对昭朝说,他看起来已经疲惫不堪,连眼皮都抬不起来。
副将这个位置,看似手握大权,却也如履薄冰。
昭朝转过身,看着靠坐在沙发上的男人。他良好的视力能够清晰看到岁月在重绛叶的脸上写下的故事,落笔在眼角,也在眉头。
当年那个如仁慈的神一般,将他从地狱带走的男人,在他的生命中以老师、或者说更像是父亲的身份,正在慢慢老去。
而他竟然因为另一个相处不到一年的人的一面之词,对重绛叶产生了怀疑。
“……对不起。”
含糊幽微的声音响起,昭朝脸上流露出几分愧色。
重绛叶听见了,他抬起手臂,有气无力地摆了下,“年轻人多疑是好事。”
昭朝心脏一缩,呼吸亏了一拍。他无法将重绛叶这句话当作是夸奖,更像是一句委婉的讽刺。他走近,轻声道:“那老师,您先休息,我回去了。”
“嗯。”
重绛叶看起来已经快要睡过去,昭朝拿过沙发另一边扶手上的毯子,给重绛叶盖上,接着便准备离开。
走到门口,他突然想起另一件事,尽管在此刻有些难以启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