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战场并不全是辽阔的平原,很多地方都是丘陵,甚至有山地,如果全部出动,那在平原地带是放不下的,分波次进攻相互照应更有效。
路易和女王最终都点头同意了,能逮着一只羊拼死薅羊毛,这也不公平。
散会之后,伯莎找到赵桓,有些担心的说道:“赵公子,我的表态没问题吧?”
赵桓朝她挑了个大拇指,说道:“就要这样,记住,人善被人欺,要学会说不,你如果在应该据理力争的时候让步,吃亏的就是你和你的将士们,而且这个吃亏可能就是生命。
想一想,这次你们面对的是三十五万突厥军队,你的三万人马能跟十倍以上的敌人作战吗?至少我不看好。
而这场战斗一旦输你们就可能会全军覆没,据我的推测,以十字军的尿性,他们肯定会在第一波突厥人的进攻中就会全线亏败。
突厥人可是身经百战的军队,而十字军一大半都是刚刚参加战斗的百姓,连如何挥刀子都不会的,你指望他们去英勇作战,不现实,也不理智。
想好怎么跑才是你这次参战的关键。你想好怎么跑了吗?”
伯莎愣了一下,苦笑道:“当然是撒丫子跑啊。”
赵桓一手扶额,表示实在是没脸看。
伯莎顿时红了脸,说道:“我说错了吗?该怎么跑呢?”
赵桓说道:“突厥人以骑兵为主,他们大部分军队都是骑兵,而你的军队重甲骑兵和轻骑兵加起来也不过一万多一点,你的剩下的二万人都是步兵和弓箭手。
你的骑兵逃跑或许还行,步兵,尤其是重甲步兵,他们能跑得掉吗?一定会被突厥军追上杀掉的,或者被后面冲上来的十字军逃跑的队伍踩踏而死,所以要让他们能跑得足够快。”
伯莎顿时醒悟,说道:“我明白了,那我现在把军中的战马全都分发给每个将士,让他们明天骑着上战场。
一旦前面的十字军溃散,咱们就掉转马头往回跑,这样跑得又快,又能够迅速摆脱追兵。”
赵桓很满意,点头说道:“你当真冰雪聪明一点就透,就是这样的,而且所有的重甲骑兵和步兵的铠甲都不要穿在身上,就放在驮装备的马背上,把多余的马先分给其他步兵使用,确保一人一匹马。这样才跑得快,否则很容易被突厥人的轻骑兵追上的。”
伯莎一听就有些傻眼了,她说道:“如果我们都不穿甲,那一旦突厥人追上来,咱们如何应对?”
赵桓笑道:“放心吧,你前面是三十多万十字军,他们绝大部分都是步兵,他们绝对跑不过你们的。
而突厥人追过来,肯定是要先杀这些落后的步兵的,不可能绕过大军跑到前面来杀你们的骑兵,你们可不是那么容易杀的,他们又不是傻子,会做这么蠢的事吗?”
听赵桓这么一说,伯莎觉得很有道理,便把心放了下来。
伯莎下来之后便做了安排,而且还让步兵学会骑马,至少知道怎么调转马头,怎么催促马前进。
她把想法告诉了大家,这些人听说这一次伯爵带领他们不是去冲锋陷阵,而是放在后面等着前面十字军的表现,再来决定他们是否参战,如果不行就往回跑,不由得表情都很古怪。
其实他们都还是渴望建立军功的,加上第一战打得虽然很艰苦,但是他们可是以少战多,还给突厥人造成了重创,因此都有心理优势。
但这一次没想到他们英明神武的八王妃却准备带着他们逃走,但是当他们明白了伯莎说这番话的用意和缘由之后,他们也觉得是这个道理。
凭什么十字军征战他们能打的顶在最前面,其他不能打怕死的却要拖到后面?逃跑也没人管,也不会受到任何处罚,自然是心里不平衡。
所以大家都支持伯莎的决定,骑着马跑当然不用担心,有一种隔岸观火的快意。
第二天。
康拉德他们还心存侥幸心理,以为伯莎头一天不过是说说罢了,不会当真躲到最后面的。
结果伯莎还真的带领她的三万五千军队在最后面,而且让康拉德等人惊掉下巴的是,伯莎的这支军队居然每个人都骑马,显然是把重骑兵的驮马分给了其他部门,全军都有马骑。
路易国王他们脸都黑了,从这一点便可以知道伯莎是打定的主意,只要他们前面跑他们就跑,而且他们还是骑着马跑。
可是路易、康拉德他们军队绝大部分都是步兵,肯定跑不过伯莎他们骑着马跑的。
现在没有人怀疑,一旦开战其他十字军逃跑,伯莎他们军队也会跑的这个话了,表情都是很古怪。
这之前十来天,十字军无论如何叫阵,突厥军就是不应战。
而现在当十字军来到战场的时候,突厥的军队已经列阵做好准备了。
而努尔丁也重新骑在了战马上,他的右臂彻底废了,因为骨头被打成粉碎性骨折,这个时代的医术是根本没有办法接这样的骨头碎裂的,他的右手完全成了一个摆设,会很快枯萎。
而他的左肋受了重伤,穿了铠甲却没有拿兵刃,因为现在他的伤势根本没有办法上阵冲锋杀敌了。
他骑着马,由两个马夫照料,一个负责拉着缰绳,一个负责在一旁照料他,以防他撑不住掉下来。
这十来天他居然真的扛过了伤口化脓,这得益于他强悍的体质。
而他的哥哥赛福丁率军抵达之后,探望他时,曾经问他是被什么兵器所伤?他居然答不上来。
军医从他的肩膀找到了那颗铁弹,但是肋骨的铁弹没找到,因为打穿了。
那颗变了形的铁弹让他和他哥哥都无法理解,这拇指大小的一颗铁弹珠,是用什么办法打出来的?力量强大到能够将他的肩骨都打碎。
这在他们的认知中根本不可能做到,可是偏偏就做到了,就发生在眼前,而且伤害的还是他努尔丁。
现在努尔丁只要想到那位美丽的大宋八王妃,就一阵胆寒,他再也不敢冲到队伍的最前面去了,而是坐镇中军。
他的哥哥赛福丁则在军队担任先锋,冲在最前面。
双方列队对峙的时候,赛福丁可不敢像他弟弟努尔丁那样自己找死,跑到两军阵前去叫嚣,而是毫不犹豫的下令发动进攻。
顿时间,号角在旷野中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