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历史的长河里面,太多太多的过客,激起的浪花又有几朵?
“那第二个例子呢?”
文乐渝明显听着不过瘾,便追着李野问第二个例子。
李野道:“我说的第二个例子,是苏鹅作家索尔仁尼琴,他受到了很严重的伤害,而且也是个当之无愧的文学斗士,
索尔仁尼琴骂过苏鹅的很多人,最后被迫流亡,但是就是这样一个用手中的笔,让无数苏鹅大佬无地自容的人,你知道他获得诺贝尔文学奖时候的颁奖词是什么吗?”
李野沉默数秒,在文乐渝的期待眼神中说道:“索尔仁尼琴说斯拉夫民族是伟大的,斯拉夫人民是坚强的,斯拉夫文学是充满力量的,通篇都是对那个伤害了他的故乡的赞美。”
文乐渝很惊讶的看着李野,不理解李野说这番话的意思。
好半天后他才问道:“为什么?”
李野沉声说道:“因为他爱那片生他、养他的土地,他之所以创作自己的文学作品,不止是因为心里有恨,同时也有对那片土地的爱,
他在创作自己的文学作品的时候,是希望那片土地可以变得更好。”
“但是我在这两篇作品之中,没有看到这种爱,那么他们为什么要创作这两篇作品呢?这两篇作品,又怎么可能流传后世?”
李野把两本杂志扔到了一边,就像随手丢掉两块抹布一般。
。。。。。。。。
李野跟文乐渝聊过之后,很快就把这件事给淡忘了。
但是十几天之后,他却在报纸上,惊讶的看到了一篇《李小毛之死》《船夫的三天三夜》的读后感。
那个署名“文华”的作者,几乎就是照搬了当初李野的那番言论,并且也是拿了《白毛女》来作为范例,痛批万之悦和柴柯南的作品之中,缺乏人性的善良。
李野赶紧去找文乐渝,问她是不是“文华”。
文乐渝小声对李野道:“那不是我,是我哥,我本来写了个稿子给他充作参考,结果他图省事儿直接用了。”
李野:“。”
文乐渝多少有些心虚,抓住李野的手道:“我已经严厉的批评了我哥,他也说欠你一个大人情,要怨你就怨我”
“我怨你做什么?”李野笑着摸了摸文乐渝的头,道:“咱俩的谁跟谁,我的不就是你的?你要早说的话,我重新润色可以写的更尖锐一些。”
文乐渝笑眯眯的接受了李野的摸头杀,然后道:“我哥也是这么说的,他说咱本本分分的没招谁惹谁,他们却指名道姓的说咱的不是,这事儿绝对不能轻易算了。”
“。”
本本分分,没招谁惹谁,算是说到李野心坎上去了。
他就是写几本小说赚点稿费,结果却被人踩着肩膀拽耳朵,轻易的算了,怎么可能?
李野在那天听到柳慕寒说起那两个嗤笑自己的人,提起《烽火逃兵》的时候,就知道这事儿没完。
不管那个柴柯南和万之悦是有心还是无意,但既然他们无端的喷人,就必然会受到应有的报应。
我写抗战文,写那些为了种花浴血奋战的战士,碍你什么事了?
报应,活该!
都不用他李野动手,就有人会抢着出头。
但他没想到,这番报应会来的这么猛烈。
文华那篇读后感的发布,好似是吹响了冲锋的号角,带动了燎原一般的反应。
在短短的两个星期之内,至少有数十篇文章出现在了各大报刊上,针对“善良的缺失”展开了轰轰烈烈的讨论,并且有着越演越烈的架势。
而讨论的风暴中心,就是万之悦和柴柯南。
“老万,你那边有消息了吗?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所有的人,都在针对我们?”
“我不知道啊!我找了好多人打听,都说这是正常的文学讨论,可是再这么讨论下去,咱俩可就出名了。”
“现在咱们已经出名了”
柴柯南紧握着手里的电话,咬着牙道:“你再仔细想想,最近有没有得罪什么人?”
“没有啊!”万之悦颓丧的道:“我都排查了好几遍了,有这种能量的大人物,咱从来都没得罪过。”
“如果不是大人物,有没有可能是。小人物?”
“。”
“七寸刀锋?”
“七寸刀锋?”
“他凭什么?他有什么资格?”
两人同时惊呼出声,都有些不敢相信。
有些人天生喜欢说教别人,总是单方面一厢情愿的把自己的对错是非观强加给对方,让对方服从、认可自己的“精神批判”。
尤其是李野这种年轻,作品之中又有“瑕疵”的后起之秀,怎么能有资格跟他们相提并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