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郝健自作主张在东山娶了媳妇,落地生根在东山安了家,这种行为多多少少是跟“不孝逆子”沾边的。
“。”
“是挺好的,我给她淘换到了进口药,把病治好了小翠儿,叫奶奶。”
郝健咧嘴一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才道:“爸,我以后,会更好!”
李大局长几乎是以训话的语气对李野说道:“到了港岛,不要被资本主义的腐朽迷了眼睛,更不要丢了咱们的脸面,膝盖一定不能软,把头给我昂起来,明白吗?”
只不过不论是他的眼眸还是头发,都带着一股湿气。
姚红敏招呼着儿子、儿媳妇一家进了门,而周围也有邻居听见了动静,纷纷传扬消息,老郝家的那个老二从东山回来了。
跑在最前面的,是一位不太好估计年龄的妇女。
本来他跟裴文聪要了三张邀请函,是想请何老师和文乐渝一起去玩一趟的,但柯老师并不怎么稀罕这样的机会,那文乐渝一个姑娘,这年头也不太可能单独跟李野一起出去那么多天。
阴差阳错,柳暗花明,放弃了怨恨的郝健,却以另外一种温润如水的方式,让别人看到了他身上的“锦衣”。
郝东民呵笑一声,把酒一口干了。
种花家别的不多,就是退伍兵多,在家里闲着的退伍兵不知道有多少,挑挑拣拣的都能用人海淹死你们。
上了自己的卧铺,李野拿出柯老师交给他的英文手稿,启动生物硬盘记录了一遍。
这个年代的合影,有一小半是人跟风景的,有一小半,就是人跟汽车的。
当年郝健离家的时候,姚红敏还是正当年的壮劳力,但是看现在这一头的白发不胜唏嘘。
所以等回到家吃饭的时候,满桌子的菜都引不起郝乐、郝仁的兴趣,逮住郝健问东问西,亲热的不行。
你说一句东山话,我说一句鄂北话,咱们互相猜猜你我都说了些啥?
李忠发又转头看向了靳鹏。
李野恹恹的道:“爷爷,你都跟我说了八百回了,你就不想想我是那吃亏的人吗?”
一群小不点儿也全都跑过来给郝健拜年。
而且今天大年初一,按理说郝琴也不应该在娘家,应该在婆家才对。
孝城,是全国唯一一个以“孝”为名的地级城市,也是种花家的孝文化之乡。
“没事没事,快进来,快进来,进来就认爷爷看看,昨天他还唠叨你们一家子呢!”
郝健只好带着大哥小弟出来看车,结果一出门就发现,家里那七八个孩子,正提了两只水桶在给他擦车呢!
李忠发这次倒是没有再骂人,只是嘱咐道:“你重情义是好事,但以后再遇到这种事情,一定给我打电话。”
李野端正了态度,以“立正”的姿势聆听一位老革命的思想经验,一直等火车进站才罢休。
你要说她是老妇人吧!她的脸估计没有那么多的皱纹。
“不可掉以轻心,”李忠发很严肃的道:“你年纪轻轻没有经验,看不透一些阴谋诡计,凡事小心一点没坏处”
李野点点头道:“只要您老觉得可以,我是多多益善。”
到了这会儿,谁又会认为她是那个病秧子赔钱货,谁又会否认她是郝健的“金凤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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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健大为高兴,掏出红包挨个的发,但发完了之后,他发现一群孩子还在看着他,这才明白在孩子们的眼里,花花绿绿的糖果比花花绿绿的钞票可爱多了。
而今天郝健回来的表现,颇有男人的大气风度,确实不错。
李忠发挥了挥手,把师兄弟二人送上了卧铺车厢。
所以李野就只拿了小说手稿,自己一个人去港岛,那两个名额添了靳鹏和郝健的名字。
他听出了郝健的得意,甚至听出了郝健那一点点叫板的意思。
东山火车站,李忠发亲自送李野上火车。
郝健没有实话实话,也没有过分谦虚,蜻蜓点水般露了一点点的实力,就引得全家人叽叽喳喳,俨然成了老郝家的中心人物。
“她前些日子比这瘦多了,等我好好养一年,再带她回来给你看看,保证白白胖胖谁见谁喜欢。”
三弟郝仁一边给哥哥拿烟,一边问道:“二哥你这几年怎么过的?我们寄信过去都被退回,也不知你到底咋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