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敌军闯入大营,蛮族大将暴喝一声,拿起一杆斩马刀就迎面冲去。
「轰——」
然而。
不过一击之下。
蛮族大将就连人带马化作一摊烂肉。
大将一死,驻军顷刻间化作一盘散沙,吕籍彻底进入到狂暴状态,所过之处如入无人之境,一千陷阵军,杀得五千蛮人将士丢盔弃甲。
半个时辰后。
玄武营丶白虎营就杀入幽州境内,跟许文才等人在一处小城汇合。
「吕将军,总算是等到你了!」
范海凌欣喜若狂,如同见到救命稻草般。
「是啊将军!」
裴天南也上前迎接:「最近几日陆陆续续抵达的各地援兵,再加上玄武营和白虎营,我等如今也有将近八万的兵力,又有三名武圣,未尝不能和他们一战!」
「只可惜,洪泽营没有到。」
范海凌说道:「否则的话,我们就有将近十万的兵力,基本上和蛮族没有太大悬殊,胜算还是要高上几筹,只可惜啊……」
「吕将军。」
许文才拿着羽扇靠近,问道:「玛瑙河的兵力如何?」
「我也是才得到消息。」
吕籍用带血的手指着舆图:「宇文景温从附近各个部落,调集将近十万兵马围追堵截,一旦渡过玛瑙河,就是死路一条。」
他的行军策略,是以霸道为主不假。
但绝非是不做任何判断,而是在确定胜算几何,如果失败后需要承受什麽代价之后,才会去殊死一搏,用残暴的方式震慑敌军。
如果见到敌军就打上去,那不是霸道,那是没脑子,粗中有细,保持不败的霸道,才是真正的霸道,才能令敌军闻风丧胆。
也正因此。
在他的判断之中。
北上大漠,不仅路途遥远,还需要面对武圣以及更多的兵马,两者难度基本上差不多,自然要选择更加节省时间的方式。
诚然。
毁掉主阵眼后,所有人都会得救,而辅阵眼,或许来不及救走所有人。
但人生,总是要做出抉择的。
「宇文景温,擅使流星锤,是宇文一族的名将,以勇猛沉稳着称,而且还是一名武圣,还有如此多的兵马,不论怎麽盘算,陈将军也不可能顺利离开玛瑙河。」
裴天南问道:「不知道有没有把这个情况告知给陈将军,让他立即调转回来,或许赶不上攻打鲤城府,但在最后朱陀关决战的时候,应该能相助我等。」
「殿下丶我,都一连修书数封给他。」
吕籍顿了下,「但是陈将军仍旧坚持自己的想法。」
「这……」
范海凌啧啧道:「真是可惜啊!」
其实。
对于他们来说,一万五千兵马倒也不是致命的损失,只是可惜陈三石这麽年轻的一员名将,就此在历练中丧生。
「不说这个。」
许文才打断道:「我们还是聊聊,怎麽拿下鲤城府,然后快速开拔进攻朱陀关吧,那血祭大阵的威力,可是越来越强了。」
……
大庆。
京城。
皇宫,御书房。
薰香缭绕,静谧安详。
幔帐之后。
女帝手不沾墨,只是腥红蔻丹轻轻挥过,面前的奏章就自动翻页批注,即便如此,面对堆积如山的奏章,也还是花费足足四个时辰,从上午到黄昏时分,仍旧还有许多没处理完。
「姨丶姨母……」
含糊不清的娃娃音响起。
「别吵了,朕嗯,嗯。让你别吵了。」
「哇哇哇哇哇——」
摇篮中,半大婴孩放声大哭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