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第五日午时终于到了他们此行的第二站——断阳老城。
此地传言夜有游魂出没,不仅劫人钱财,还会食人性命,所有夜间出行的人皆无所归。
在某一日,总能在山中寻到他们的尸首,此案在断阳多年,无人能破,也无人敢破。
此次下山,他便是要将这些个荒诞事一一破了。
也顺带算作小徒弟冠礼的教习了。
将来说出去,也不能说他没教过弟子。
断阳老城是一所历经风雪浩殇的百年古城,这里的建筑绵延不断,如同一座连续画,从街头连接到街尾,整个城池固若金汤,易守难攻,是一所防御与攻击兼备的城池。
其间来往的游客商人络绎不绝,便是有如此古怪荒诞无稽的传言,也终究禁不住人们爱财的本性。
来此驻商贸易的人还是极多的。
他们寻了一间客栈落脚,客栈里人流密集,整个客栈里吵吵闹闹的,虽然过往的人多,吵闹得很,但相对的各种小道消息也多。
他们坐在一楼大厅一处不起眼的角落里,简单点了平日吃的膳食,便坐在一旁借机听听近日的江湖传言,以及断阳老城平日的逸闻。
“你们说那宥山,当真是去了便无人生还吗?”
宥山便是那座夜间出行无人生还的孤深老山,也正是他们此行的目的地。
“谁知道呢?听这里的人说,每一个上山的人没一个活着回来的,我家里还有家人呢,我可不想去冒这个险。”
“我也是我也是。”
陆知秋听他们说着,眉心微蹙,低头抿了口茶,这里的泉水不比千灵山的有灵气,泡起茶来也没什么滋味,他只抿了一口便草草放下了。
凤迟霖从不喜欢饮茶,不过是有时看他喝了,想试一试才会喝一点,此时见他神情也知此茶不好,更没有想试的心情。
“师尊,我们何时出发?”
陆知秋眼皮微挑,微微瞥过他,收回目光看向桌面,淡淡道,“休息一晚,明早出发。”
他们一路前来,虽说路上没遇到什么麻烦,但日夜兼程着走来也十分疲倦。
且此次带小徒弟历练,本着历练便历练到底的原则,他连御剑都省去了,行程全部靠两条腿,他虽年轻时这么走过,但毕竟许久没走过,现如今突然这样走,也属实吃不消。
凤迟霖闻言略微点头,让了下身子,小二将菜摆了上来,陆知秋略一点头,看向他,“先用膳。”
凤迟霖轻应了一声,规规矩矩的吃起饭来,席间隔壁桌的人换了几次话题,陆知秋眼皮微挑,神色平静,实则一边在用膳,一边在听他们说话。
“诶,你听说没,李家大公子昨日与人一同前往宥山,结果那人天黑前便回家了,那李大公子,如此还没个着落呢!”
“当然听说了,李老爷派了许多人去找,可到晚上,谁都不敢再找,只能趁着白天找。听说到现在还没找到。”
“谁说不是呢。李老爷都上门问了齐家少爷,可人家一问三不知,现在还装起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