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玄机注视贺兰熹良久,握着贺兰熹脚踝的手终于缓缓松开:“好。”
贺兰熹躺在自己被解开的衣服上,看着宋玄机直起身体,忍不住猜想宋玄机待会会先对自己做什么——是亲他其他的地方,还是先用手?
只见宋玄机抬手取下了发间的金簪流苏,刹那间,如瀑的长发倾泻而落,仿佛将那清冷如玉的面容带入了凡尘。
接着,宋玄机一颗一颗地解开衣扣,衣衫褪尽,露出白皙胸膛和劲瘦的腰腹。
又白又薄,线条流畅,优雅自然。
终于看到了期待已久的画面,贺兰熹却有些受不了了,一把抓起手边的被子捂住了脸。
宋玄机问:“怎么了。”
贺兰熹脸颊发烫,闷声道:“我……我不好意思看。”
宋玄机道:“哦,那我不脱了。”
贺兰熹立马从被子里钻了出来:“不行不行,你要脱!”
宋玄机趁机轻轻握住了贺兰熹的脖子,低头再次吻住了那柔软的双唇。
就像是在品尝世间最美味的甜糕,每一寸都不能浪费。
嘴唇,脖颈,锁骨,胸口,腰,大腿……
贺兰熹蓦地睁大眼睛,不敢相信:“宋浔,你……你在亲哪里!”
宋玄机朝贺兰熹投去视线:“你说呢。”
贺兰熹被宋玄机翻了个身。他死死抓着被子,转过头望向宋玄机,声音里带上了哭腔:“够了够了,我不要了,你八千两已经保住了,快停下!”
合欢道的双修课没有教这个吧!
宋玄机:“贺兰熹。”
贺兰熹:“……嗯?”
宋玄机:“或许是我猜错了。”
贺兰熹:“……什么?”
宋玄机抬起贺兰熹的下巴,贺兰熹的视线被迫落在了宋玄机指尖:“你说不定真是一只灵兽。”
贺兰熹正要问此话怎讲,宋玄机就从他身后覆了上来,在他耳畔道:“——水中灵兽。”
……
贺兰熹醒来的时候,窗外的阳光格外明媚。仙舟不急不慢地在绚烂的云海中穿行,透过云层向下看去是一望无际金灿灿的沙漠。
仙舟显然已经离开了江南境内。贺兰熹随手给自己披上了宋玄机的衣裳,扒在窗口欣赏沙漠的美景,嗓子都哭哑了话还是那么多:“宋浔宋浔,我们这是到哪啦?你是不是自己改了航行的方向,你怎么不告诉我?”
宋玄机:“西洲。”
贺兰熹:“哎,我们来西洲做什么?”
“此仙舟太小,不便于行事。”宋玄机看了眼贺兰熹身下的床铺,“重新买。”
贺兰熹两眼放光:“哇!”
西洲长孙氏以坚冰发家,坚冰坚硬无比,又有冬暖夏凉之效,是制造仙舟必不可少的原料。因此,仙舟便成了长孙家诸多产业中的一员。贺兰熹在金陵都听说过西洲仙舟的口号:买仙舟,来西洲!
两人稍作乔装,一人穿粉,一人着蓝,宋玄机摘下了金簪流苏交予贺兰熹保管。他们来到了西洲长孙家旗下最大的仙舟店,一进门就看到了形态各异的仙舟被缩小成巴掌般的大小陈列在云雾缭绕的巨大锦盒中。每一辆都在灵气的滋养下散发着不同颜色的光芒,犹如浩瀚星海中的漫天星辰。
这些仙舟光看外形便知价格不菲,有的呈二龙戏珠状,有的做成了凤凰于飞,还有的一比一还原了闻名于世的姑苏园林……最小的可供一家十几口出行,最大的更是堪比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听说楼兰皇室就是西洲长孙家的长期顾客之一。
贺兰熹无不羡慕地感叹:“长孙策家真的好有钱啊!西洲首富果然名不虚传!”
宋玄机提醒道:“但长孙经略考核考第六,也未和祝云两情相悦。”
贺兰熹顿时没那么羡慕了:“也是,长孙策也是蛮惨的。”
仙舟店的伙计从商多年,眼光毒辣得很,一看浔熹二人的气质便知这是两位不能怠慢的贵客。伙计立即把自家老板请了出来,由老板亲自接待两位贵客。
老板名叫长孙符,和长孙策是堂兄弟的关系。长孙符在修行一事上天资不足,但在行商上极具天赋,一上来就用一句话捕获了贺兰熹的心:“贵客来得正是时候啊!我们刚推出了最适合刚成婚小夫妻出游的仙舟,两位要不要看看?”
“我们还没有成亲呢!”贺兰熹兴奋地说,“但我们要看,有劳!”
宋玄机轻瞥了贺兰熹一眼,道:“带路。”
长孙符笑道:“得咧——两位贵客里面请!”
贺兰熹惦记着他的道友们,用随便聊聊的口吻问:“老板,听说你们西洲的少主是太华宗的弟子,现在应该放假回家了吧。”
家族里若出了一个太华宗的弟子,那可是光耀门楣的大喜事。想当年长孙策考入太华宗,整个西洲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盛大的烟花放了三天三夜。
长孙符早就习惯了客人同他提起太华宗的事情,不疑有他:“哪呢,前阵子太华宗不是出事了么,听说还死了一个无情道的弟子。我堂弟和那个弟子交情匪浅,一放假就和他的几个道友一起赶去江南那边吊唁了。”
贺兰熹又愧疚又难过,压低声音对宋玄机道:“唉,因为我,长孙策都不能回家过年了,我对不起他。”
宋玄机:“首先,你和长孙经略算不上‘交情匪浅’。其次,长孙经略今年能和祝云一同过年。”
贺兰熹:“!!!”
“此刻,他说不定正吃着你的席,与你娘亲和祝云等人一起打牌。凭借他的牌艺,定能从你娘和祝云手中赚上一些。”宋玄机淡道,“而同一时刻,你远在西洲照顾他家的生意,马上又要让他家大赚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