宵夜……贺兰熹迷迷糊糊地想,熬一碗桃胶百合粥需要多久来着……已经过了这么久了吗。
“宋浔,你、你都不用休息的吗?”贺兰熹的嗓子哑得不像话,连抱布老虎的力气都没有了,双手无力地搭在宋玄机的手臂上:“有人来了……”
“知道。”宋玄机将他抱起来,掰着他的脸逼他去看侍从映在窗户上的剪影:“你惹的麻烦,你来解决。”
贺兰熹没想到夜宵来了他还不能脱身,靠着宋玄机的肩膀再次哭了出来:“不要,我不要说话!”
宋玄机:“说话和亲我,自己选。”
贺兰熹:“我没力气……”
“你有,”宋玄机说,“你很厉害。”
贺兰熹:“……”宋玄机是一直这么坏,还是突然变坏了,很厉害的人就不能撒娇么。
宋玄机哄着他:“宝贝很厉害,一定还有力气。”
贺兰熹实在不想在这种时候和别人说话,宋玄机还叫他宝贝,他只好委委屈屈地选择了后者,主动贴进宋玄机怀里,再次献出了自己的唇。
上上下下,严严实实,毫无闲暇。
宋玄机将贺兰熹按得更紧,当贺兰熹到了极限松开他的唇改为咬他肩膀的同时,他用平静清冷的声线替不知天高地厚的宝贝处理烂摊子:“少城主调息中,一个时辰后再送。”
“唔……!”贺兰熹慢慢地松开牙,涣散的目光落在了宋玄机的肩膀上。
丝丝血迹在雪白的校服里若隐若现,仿佛一朵在宋玄机肩头绽放的红梅。
嗯?没脱衣服,这次怎么又忘了脱衣服啊……他都还没有看过宋玄机的身体呢。
下次、下次一定要记得脱啊……要把宋玄机脱得一干二净才行。
贺兰熹这么想着,闭上眼,在满是宋玄机气息的怀抱里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贺兰熹筋疲力尽,腰酸背痛,却能感觉到体内充沛的灵力,断裂的灵脉也全部被修复好了。
十分奇妙的感觉,用浅显易懂的话来比喻就是:他好累,累得不想再被宋玄机睡了,宋玄机再多睡他一次他肯定挺不过来。
可话又说回来了,如果此时有敌情来犯,在被宋玄机睡了这么多次后,他应该还有把敌人头盖骨掀下来的力气。
妙,合欢道的双修之法着实是妙。不怪合欢道人人热衷双修,又舒服又能精进修为,还能有事半功倍的效果。还好北洛上神高瞻远瞩,指定无情道院只要最强的弟子,否则全宗第一的位置早该是合欢道院的了。
贺兰熹一通快速的胡思乱想后才发现自己虽然枕着宋玄机的大腿,但四周已经不是他熟悉的景象。
——人间瑶池,泉水汨汨,他们在一片缭绕的云雾之中,洗净尘世,如梦似幻。
情欲褪去,宋玄机又恢复了往日波澜不惊的模样,低眉看着他:“醒了。”
贺兰熹在宋玄机怀里爬了起来,四处张望:“我们在哪?”
“春情茧。”宋玄机道,“带你进来清洗。”
难怪他身上暖洋洋的。只是现在天都亮了,万一他娘来房间找他,没看到他人却看到了一个大蚕茧……
“洗完了你怎么不抱我回房间睡啊。”贺兰熹埋怨道,“我娘找不到我会尖叫的。”
宋玄机云淡风轻道:“你把你的床弄得很湿,无法睡人。”
贺兰熹最受不了宋玄机用无情道特有的淡漠口吻说这些,顶着通红的脸颊和宋玄机争论起来:“那也不是我一个人弄的,难道你就没份吗。”
宋玄机:“没有。”
贺兰熹:“什么?你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遍!”
宋玄机:“我之尽与你。”
简简单单五个字犹如天降神雷,把贺兰熹劈得脑袋嗡嗡,完全反驳不了。宋玄机却还嫌不够似的,又补充了一句:“是你让它们流出来的。”
贺兰熹瞠目结舌,好半天才找到了一个突破口:“那你为什么不清理床?一道术法的事情而已。”
宋玄机一挥手,周围的景象便消失了。贺兰熹被带出了春情茧,回到了自己房间,正对着一张凌乱的,湿了好几块的床铺。
同时,宋玄机回答了他的疑问:“想让你看。”
贺兰熹:“!!!”
宋玄机想让他看什么?看他昨晚有多情难自抑,连从小陪伴他长大的布老虎都被他打湿了吗?
宋玄机:“你这样,需要我做前戏?”
“宋浔,你简直……”贺兰熹数次吞咽口水,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一句可以形容宋玄机这种行为的词,气得踮起脚去捏宋玄机的脸:“太那什么了!”
宋玄机这么冷淡一人居然也不躲,由着他无所欲为,问:“出完气还喝粥吗。”
日晒三竿之际,贺兰熹终于如愿以偿地喝上了桃胶百合粥。喝完粥,两人差不多该动身回太华宗了。
此次回来得匆忙,贺兰熹都没时间和金陵的伙伴们打声招呼。
想当初,他每次回家都会把几个要好的修士折腾得够呛,一个个唇焦口燥,苦不堪言,在他离家后直接化身无情道院外弟子,三天之内能不说话就不说话……
这已经成贺兰家的传统了,不和他们聊上一顿就走的话,贺兰熹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贺兰熹命令宋玄机在他娘亲来之前收拾好床铺并洗干净布老虎,自己则在道场找到了解弘,直言要和他聊上一聊。
“兄弟好久不见!”贺兰熹的语气愉悦轻快,“你背上的痣有没有变大?”
解弘闻言,当即想起了当初被少城主的”健谈”支配的恐惧,吓得原地求饶:“少城主我求求您放过我吧!我都听城主说了,您和小宋公子已经成了挚友,有他陪您聊天难道还不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