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每一次睡觉前,夏初糖都在盼望自己会在自己的世界醒来。
&esp;&esp;可是,每天一睁眼她都要接受现在的身份。
&esp;&esp;因为根本不懂医学知识,夏初糖果断申请回国,辞掉了无国界医生的工作。
&esp;&esp;只希望,某一天这个世界的“夏初糖”回归时,不会怪她这么做。
&esp;&esp;时间一晃过了一年有余。
&esp;&esp;夏初糖辞去了医学相关的一切工作,专心做自己的设计专业。
&esp;&esp;现在是2015年,比夏初糖上辈子死亡时又过了近十年,整个世界都是天翻地覆的变化。
&esp;&esp;“小夏,今天京大医学院托我问问你,愿不愿意去他们学校当教授。”
&esp;&esp;陆城渊下班回家,又一次带来这个消息。
&esp;&esp;类似的橄榄枝,这三年期间,夏初糖收到了无数,都被她果断拒绝。
&esp;&esp;“我这三年都没有拿过手术刀,去了也是误人子弟。”
&esp;&esp;夏初糖坐在客厅阳台的画架前,手拿画笔:“以后这样的邀请,你帮我直接拒绝就好。”
&esp;&esp;“小夏——”陆城渊眼底闪过一丝心痛和复杂情绪,“真的没有可能再回去了吗?这可是你花了7年时间学习的专业。”
&esp;&esp;夏初糖手中的画笔一顿,转头看向男人,有些歉疚:“抱歉,我真的不想再碰医学。”
&esp;&esp;陆城渊凝视了背对着阳光的妻子,最终点点头,“好!我知道了。”
&esp;&esp;岁月轮转,几十年弹指一挥。
&esp;&esp;夏初糖在病房里望着窗外的漫天飞雪,心里没有悲伤,反而是向往。
&esp;&esp;“小夏——”
&esp;&esp;身旁头发花白的老者,用枯槁的手紧握着老伴,语气中是浓浓的歉意:“这么多年,辛苦你了。”
&esp;&esp;“不辛苦。是你辛苦。”
&esp;&esp;夏初糖动了动手指,可惜她这会儿连抬手指的力气都没了。
&esp;&esp;生命在迅速流逝,她很快就要死了。
&esp;&esp;自从她来到这个世界,陆城渊这个“丈夫”就没有勉强她做任何事。
&esp;&esp;这几十年俩人相濡以沫,却也相敬如宾。
&esp;&esp;他们是夫妻,却从未真正在一起。
&esp;&esp;陆城渊带着夏初糖走遍了世界,最美之地几乎都留下了两人的足迹。
&esp;&esp;可是,这几十年他们没有逾越男女间的界限,孩子更是没有。
&esp;&esp;要说委屈和辛苦,那个人一定是陆城渊。
&esp;&esp;“你不是我的小夏。”
&esp;&esp;病床边,陆城渊微笑着说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是糖糖。在你的那个世界,我们大家都这么叫你。”
&esp;&esp;“你——你都知道?”夏初糖黯淡苍老的眼神中写满了惊讶。
&esp;&esp;“我从你来第一天,就知道。”
&esp;&esp;“那你怎么不和我分开?你可以拆穿我的伪装啊?”
&esp;&esp;陆城渊两手紧紧握着“老伴”,颤抖着说道:“我怕说了,连你都不见了。糖糖,原谅我的自私,让你陪伴了我这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