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人家陆城渊饿着肚子跑了一天。
&esp;&esp;李惠猛拍脑门,自责:“瞧我这脑子。”
&esp;&esp;赶忙拿出身上仅剩的三十几元,交给女儿:“你去请陆大夫吃点东西。”
&esp;&esp;“糖糖,对不起。这钱妈妈会再想办法。”
&esp;&esp;夏初糖赶忙把钱推回去,“妈,我身上钱没花完。这个你留着。”
&esp;&esp;母亲身上剩有多少钱,她非常清楚。
&esp;&esp;二人正说话呢,有人在外面敲门。
&esp;&esp;从猫眼一瞧,正是停好车回来的陆城渊。
&esp;&esp;“陆大夫。”
&esp;&esp;李惠打开门,满脸歉意:“今天真是太对不住了。大过节的,辛苦您跟着跑了一天……”
&esp;&esp;陆城渊含蓄笑了笑,“咱们一起出去吃点东西吧?”
&esp;&esp;他没吃饭,夏初糖一家子也没吃东西。
&esp;&esp;“太晚了,我吃了胃不舒服。”
&esp;&esp;李惠哪里好意思跟着去吃饭。
&esp;&esp;再说,她也拿不出来太多钱请客。
&esp;&esp;推了推女儿:“陆大夫,你和糖糖去吃。”
&esp;&esp;“那我们吃完就回来。”
&esp;&esp;陆城渊没有强求,又问:“阿姨,您想吃什么?我们给您带回来。”
&esp;&esp;“不要不要,我真不饿。”李惠连连摆手。
&esp;&esp;看着二人下楼去,李惠关上房门,敲开了母亲的屋子。
&esp;&esp;赵大妈其实也没睡着,今天发生了这么多事,她哪里能睡安稳。
&esp;&esp;见女儿进来,问:“糖糖和陆大夫去吃饭了?”
&esp;&esp;“嗯。咱们让人家陆大夫跟着跑了一天,总不好连饭都不吃。”
&esp;&esp;看到母亲红肿的眼睛,李惠叹了一口气,去拿淘了条毛巾。
&esp;&esp;给老太太覆着,温声,“妈,你眼睛刚好。不能这么哭。别再掉眼泪了。”
&esp;&esp;“我也不想哭。”
&esp;&esp;老太太靠在床头上,声音无力:“我想了一路,都想不明白,骏骏咋会变成这样子!他恨咱们就算了,那小花是她亲闺女吧?他怎么忍心把孩子嫁给个老头子!”
&esp;&esp;“妈,我说句话您别生气。”
&esp;&esp;李惠垂着眸子,手指搅在一起,“小时候,他抢我的东西您从不说。还有上学的时候,明明咱们没什么钱,他要玩具你都买。”
&esp;&esp;赵大妈娘仨都寄人篱下,可李骏是真的没吃什么苦。
&esp;&esp;只有李惠的日子不好过。
&esp;&esp;小小年纪的她,要帮着母亲一起洗衣服烧火做饭。
&esp;&esp;到了冬天她的手经常被冻出疮,可就算这样,还是要打井水干活。
&esp;&esp;而比她大几岁的李骏,则是在炉子边看连环画。
&esp;&esp;还有烤洋芋,烤红薯吃着。
&esp;&esp;夏天能吃到西瓜水果,过年过节的时候能吃到鸡蛋羹,肉骨头。
&esp;&esp;赵兰英像是和赵大妈达成一致,也从没说过李骏一句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