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杀错,不放过!
在场的文臣武将心下皆是一凛,他们多少年没有听过这般强硬的命令了,一边觉得爽快,一边又心生不安。
“公子,会不会诛连太广……”
“我不是父亲。”白瞻冷冷看着他们,“他对谁都仁慈,却落得一个被亲子毒杀的结局,养出一帮关键时刻帮不上关点忙的朝官,你们最好祈祷父亲能尽快醒来,在那之前,按我的规矩来,要是再如以前一样行事散漫没有效率,全部回去吃自己,我不怕没人用,温德。”
“老奴在。”
“召回所有隐卫,做他们该做的事,据说最优秀的隐卫连哪位大臣一顿吃了什么,如了几回茅厕,摸了丫鬟哪个地方都知道,让我看看大周朝的隐卫是不是有这个本事。”
“是,老奴定不辱命。”温德觉得,到了公子手里,隐卫才能真正发挥出他们的作用来。
白瞻起身,“听说大周朝的官是最好当的,你们也享受够了,不能对得起自己那身官服,就让贤吧。”
两人走了好一会,偏殿都没一人说话。皆是各有思量。
直到陆续有人离开,有人不信邪,当场就放下话来。“我倒要看看他有没有嘴巴上说的厉害。”
回了主殿,温德轻声问。“公子,真要如此做吗?老奴不担心皇上怪罪,老奴就担心皇上以后会镇不住,优柔了一辈子,岂是那般容易改的。”
“不改江山就换人坐。”白瞻看着忙活的有风没有走近,就这么远远的看着,也觉得幸福。
温德什么话都不敢说了,躬身退去。
白瞻抬眼对上周知肖没来得收回的视线。“想说什么?”
周知肖磨蹭着走近,眼里隐隐露出崇拜之意,“白……哥哥很厉害。”
白瞻倒也没有拒绝这一声哥哥,看了他的右手一眼,周知肖下意识的就要藏,可一想到庄书晴的话,又将缩回去一点的手放回原处。
看着他这番动作,白瞻对他倒也高看了两分,或者无关于他这个人,只是高兴他将有风的话听进去了。
“听她的话。不会吃亏。”
周知肖以为自己听错了,这位不同姓氏的哥哥刚才其实并不是用得意的口吻说这句话的吧。
“血的颜色红一点了。”周知琛一直盯着,此时扬声道。看着很是高兴。
庄书晴用袖子胡乱抹了下额头,也不说话,从箱子里拿出盐水出来在这只手上开始扎针,这时候必须平衡补充电解质,不能出现一点点意外。
“庄大夫,这瓶血没了。”
庄书晴又跑到那边换了血瓶,顺手切了下脉,又回到这边来。
皇帝的手已经有几个针眼了,一辈子尊贵的男人从没吃过这样的苦头。手臂青了一大片。
“你来,把皇上的裤脚往上撩起。露出膝盖。”
被使唤了的周知琛倒也任劳任怨,嘴里却问。“手上不能弄了吗?”
“青了,找血管不好找,这里有一个腘静脉……我昏头了,和你们说这些,你又不懂。”看裤管撩起来了,庄书晴推开他,找到腘静脉就开始取血。
血已经是淡红了。
被嫌弃了的周知琛摸摸鼻子,也不离开,对走过来的白瞻低声道:“这庄大夫的脾气可不怎么好。”
“好得很。”白瞻撇他一眼,看有风额头有汗,下意识的去掏帕子,入怀才记起来已经被自己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