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书晴两手掌根重叠、十指相扣,垂直往下有节奏的按压。
每按压五下,男人就立刻渡气,不敢稍有差池。
屋里的人像是怕影响了两人,连呼吸都放轻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庄书晴手软得已经使不出力气,几乎都要放弃了,手底下传来缓慢的跳动。
“看脉。”
林珍离得最近,扑过去捏住脉搏,激动的眼泪先一步落下来,“有了,有脉了。”
庄书晴跌坐在地,手软得面条儿一样。
白瞻蹲下来给她按摩。
庄书晴就势靠在他身上,掩下微红的眼眶。
上辈子做医生没落个好结局,最后连从医的资格都没了,可这辈子,明明她能选择其他光明大道走,可她还是将医术捡起来。
非是她想在这里做个多与众不同的人,而是和阎王爷抢人成功时这种喜悦,看到家属喜极而泣时的心底生出的骄傲没什么可比得上。
人的生命很脆弱,随便一个意外就没了,可人又很坚强,充满着对生的向往,不到最后一刻怎能放弃。
她知道止顾从来看不得她太累,可当她要做什么时,他从来都不拦着,只是在她需要时给她依靠,这个男人,其实真的非常温柔。
在他肩膀蹭了蹭,庄书晴将心底的柔软心思压下。
病人还没脱离危险。
“青阳子,给他吃点好药,吊住他的命,要是他们付不出诊金,就让他们去给你搬尸体。”
青阳子眼前一亮,“好主意。”
徐佳莹和柳知琼面色抽搐,不约而同的离青阳子远了点,她们要和师傅学医就必须学解剖,所以她们忍着所有不适坚持,这个人却不是,他简直是将之当成了乐趣。
庄书晴重新穿戴,“贺曼,血型出来了吧。”
“是。”
“这里没有可取的血源,用存货,去拿,照我之前教的方法解冻。”
白府今年夏天过得不如往年凉爽,大半的冰块都搬到这里来弄了个不大的冰窖,且是他们夜黑风高的时候主动送来的,不就是过得不那么舒坦嘛,能比青阳子拿着那么大的针头往他们手臂里戳来得恐怖吗?
一直站在庄书晴身后的白瞻突然动了,边走边扎紧袖口,从箱子里拿了一双手套戴上,然后拿了一把手术刀站到了另一边。
庄书晴目瞪口呆的看着他比她还要利落的把腐肉去掉,比她还要快的处理伤口,有种被深深打击了的委屈,“我记得我没教你。”
“看会了。”白瞻动作不停,“怎么救人我不会,这个能做。”
青阳子忙举手,“我也能。”
庄书晴瞪他,“解毒。”
“哦。”扁扁嘴,青阳子又取了滴血继续闻去了,庄小姐太看不起人了,这种事白府谁不会干?就是掌握得差一点而已,多割一点肉又死不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