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主簿冷着脸,双眸满是探究,手上的动作犹疑不定,始终没有吆喝衙役再动手。
宋灵淑看准了老主簿不敢下手,根本没有要通知护卫的意思。两人就此僵持不下,谁都没有退让。
“你可想好了再动手,动手了就没有反悔的余地!”宋灵淑剑指老主簿,挑衅的意思很明确。
她倒是想试探一下,这个鸣冤鼓蒙尘,进门便公然索贿的县衙到底有多大的胆子,与今日闹事村民又有何关联。
老主簿眼珠子一转,很快便转换了脸色,露出一抹友善的微笑,招手让衙役们退下,道:“误会,都是误会,请问姑娘来县衙有何贵干?”
宋灵淑也收起了手中的剑,早看穿了老主簿的心思,也不戳穿他,直接道:“我来找县令!”
“饶县令正在后堂办公,等闲不见客,若姑娘真是的西京来的…”老主簿眼神闪烁不定,疑心并未消退。
这是要她出示信物的意思。
宋灵淑从怀里掏出长公府令牌,在老主簿的眼前扬了扬,道:“主簿可识得此物?”
老主簿当然是不识,但他打眼一看,也知这令牌不会有人胆敢造假。等他伸手想拿来细观时,宋灵淑立刻收回了手中的令牌。
“主簿若是不识此物,想必县令定然识得!”
老主簿怔愣片刻,咧开了嘴,老脸笑得一脸谄媚,忙揖道:“都怪小人老眼昏花,有眼不识泰山,呃…得罪了贵人,还望贵人多多谅解!”
宋灵淑瞥眼看着老主簿惺惺作态,嗤之以鼻道:“你张口便索贿,又道是县令定的规矩,我倒是要去问问他,眼里还有没有朝廷法度!”
老主簿几个跨步拦在宋灵淑的跟前,急忙道:“误会!这是误会,衙内陈旧破败,朝中下拨的修缮款项,到了咱们这县衙,早已所剩无几…”
宋灵淑停住脚步,蹙眉冷冷地看着老主簿道:“那你们便能随意捏造诉费?欺压百姓?”
“呃…寻常来告是会加收诉费,若是涉及人命,便无需诉费!”
“那你们此举可有上报朝廷,朝廷可允许你们这么做?”
“呃…”老主簿眼神闪烁,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宋灵淑不再管老主簿,顺着走廊,直直进入了后堂。
县衙虽不大,前院两侧却也摆放着奇石花草,穿过雨廊进入后堂,前方又出现了一人高的奇异山石。这些山石形貌天然崎岖,十分类似太湖石,一看便知价值不菲。
一个小小的下县县令,竟也敢私收款项,贪婪无度。百姓尚且贫苦,身为父母官却将盘剥来的钱附庸风雅,简直气人!
正当宋灵淑气得想冲进去砍人时,堂内冲出一个小吏,张口便呵斥:“何人擅闯?”
“濉县县令何在?”她忍住了拔剑的冲动,也喝问小吏。
“你是何人?”一个约莫四十多岁,留着短胡的中年人踱步从房内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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