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又商议了一番细节,这才出了房间。
“李喇子的尸体就交给我来处理吧,你送秀娘回去。”孔敬回头对着宋灵淑说道。
“好!”
与孔敬告别后,宋灵淑与荀晋护送李秀娘回了戌水巷。
戌水巷的街坊邻里见李秀娘回来了,都热心地上前询问仲大春的案子,只有一个阿婆担忧地看着李秀娘,欲言又止。
宋灵淑大致说了欠条造假的事,几人都义愤填膺地对着李喇子破口大骂。李秀娘对她们告知李喇子已死,几人才消了怒气,安慰了李秀娘一番。
待其他人都散去后,阿婆才上前拉了拉李秀娘的手臂,小声道:“秀娘,你是不是惹上水神会的人了?”
阿婆神情忧愁,像面对了天塌地陷的大事,念叨着:“这可怎么办好,今日祭祀礼他们敢杀人,明日指不定又会使出什么招……”
李秀娘瞬间明白,阿婆是在祭台下认出了她,在祭台时她身上都裹着稻草,后来宋灵淑来救她,她身上的草去除,熟悉她的人定能识出她。
“阿婆放心,他们应该不会再来寻秀娘了。”宋灵淑听见阿婆的话后,安慰道。
阿婆仍然不放心,拍了拍秀娘的手,道:“水神会的人哪这么容易放弃,他们这些年私底下没少害人。要不秀娘离开江州,去外头避避!”
“茹婆婆,我不走,他们要杀便来杀吧。大春已经死在了他们手上,我不甘心,我什么也没做错,还要被迫背井离乡去逃命。”
李秀娘双眸坚定地望着远处,捏紧掌心。
阿婆哀叹道:“这是什么世道哟,他们已经在江州城里说一不二,连我们这些老百姓都不肯放过。”
李秀娘安抚了阿婆一阵,这才带着宋灵淑回到了自己家。
一方小院坐落在河岸边,对岸杨柳依依,轻风抚堤。院内收拾得十分整洁,左边用簸箕晾晒着花茶,院门旁还栽种了几簇白色的花。
李秀娘见宋灵淑凑近了在看花,上前笑着道:“这个叫白蝶花,江州城里几乎家家都会种一些。”
宋灵淑好奇地摘下一朵,花朵洁白胜雪,似一只展翅的蝴蝶,不禁问道:“我见街上观祭祀礼的人手上都拿着,这个花可有什么典故?”
李秀娘在院中点着炉子,回身道:“姑娘可听说过晏公帝君的故事?”
宋灵淑点头:“这个故事我倒是听说过,但没提到有什么花。”
李秀娘笑了笑,“相传,在晏公帝君死后,有一年江州突水患,一位白衣的女子一步一拜磕头,上太夷山求晏公帝君救救江州城,之后,晏公帝君显灵,江州退了水。白衣女子却因磕头流血太多,死在了太夷山。”
“后来山上长出了一种白色似蝴蝶的花,有人说是这个女子的血流进了太夷山,山上才长出了白蝶花,所以这花的根茎颜色都如血一般。”
“祭祀晏公帝君时,大家都手持白蝶花,希望晏公帝君显灵!”
宋灵淑恍然道:“原来还有这样的故事。”
“故事都是传下来的,至于这世间是否真的存在这样一位女子,也无处考究。”李秀娘又说了一句。
炉子上的水烧开了,正出咕嘟咕嘟的响声,李秀娘忙起身去冲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