锤扁了金天挂,陈一贯又消失在原地。
体育馆内,百来个学生紧紧缩成一团,一个长着蝎尾的皮衣女,挥动着手上的鞭子,正随意抽打着,被打倒的学生像被刀刃切过,或是手脚四处飞,或是腰背仅剩一点皮肉相连,四处血肉横飞。幸存的学生都拼命往人群中间挤,想晚死一会儿,最中间的学生已经被挤压得翻白眼了。
“咚。”正在嚣张狂笑的皮衣女被一只从天而降的脚踩在了地上,像是一只被拍死的蚊子。学生们愣了一下,看到来人是所有人畏之如虎的神经病的训导主任时,暴发出一阵找到亲爹般的嚎哭,把他团团围住,各种拥抱亲吻跳跃。陈一贯知道为什么地上为什么有学生在翻白眼抽搐吐白沫了,饶是他的身体都有点吃不消,很想把身上这群玩意儿震飞到墙上去。
不知谁带头喊了一声:“主任威武!”然后主任威武的声音此起彼伏,陈一贯压手示意安静,对大家发表重要讲话:“放心吧,除了我可以练你们,天王老子来了我都踩碎他。”又是一阵欢呼,陈一贯笑了笑,空出身形,一脚踏出,在体育馆上又撞出一个洞(上一个是进来的时候踩的),跳了出去。甬城大学内,汹涌的火焰只剩一朵了,陈一贯随着感应到了一栋建筑外,从半空中就直直下坠,踩碎了天花板,誓要一脚踩灭这团火。
刚冲破,陈一贯瞳孔骤然一缩,双手变长,拉住了天花板破洞的边缘,硬生生拉住了身形,正下方,正在洗浴的朵朵小火苗们,和恶狠狠盯来的大火苗,让他一时有些尴尬,这朵大火苗,正是他心心念念的祁璐。
没道理啊,上次触摸观察了,她的的确确只是一个普通人类而已啊,祁璐眼神冷冽,陈一贯深深看了遮挡住胴体的她一眼,从洞口跃出。
受惊的女生们尖叫着逃出去,刚穿好衣服出门,却见刚刚破顶而入的变态训导主任,脸色难看地站在门口,一个个又像受惊的大白兔一般绕过,撒丫子跑了起来。
祁璐最后一个出来,冷冷看着陈一贯,转身向不远处的公园走去。甬城大学环境优美,校园内有一座小山,山下有一个围绕的湖泊,湖山被小树林围绕,步道交叉阡陌交通,是小情侣最喜欢钻的地方。祁璐走到半山腰,已经见不到人了,转过头看着陈一贯,冷冷道:“你是那天晚上那个路过的?倒是没看出来你有点东西啊。”
陈一贯仔细看着她,确认长相和祁璐没有一丝一毫的区别,忽然问道:“你有双胞胎姐妹么?”
“祁璐”冷笑,没有回答,冲向陈一贯,手呈抓取势向他脖颈袭来,陈一贯伸手接住,两人十指交叉,场面一下静了下来。
只见祁璐呈低头冲锋势开了个大,陈一贯原地站着伸出手接应略显暧昧,这一弯腰一直立,两人手外围绕的透明能量在接触的一瞬就水乳交融相互抵消,有如凭空消失,其中关节只有二人感同身受。陈一贯和祁璐瞳孔俱是一缩,几乎同时发难,一种玄之又玄的锁定从两人脑海中冲出,可祁璐还是快他一步。接触之后,祁璐发现自己只能锁住一个小点,而陈一贯尚能动的地方已经把它团团包围。
没错,是它,两个人没有动弹,体内的“种子”激烈交锋,祁璐虽占先手,却只有那么一点种子,像是针从芝麻皮上扣下的,陈一贯却有半颗,与之相比,大了无数倍。眼见不敌,那几乎微不可查的一抹种子,在祁璐脑海中放出了一道无声的尖啸,直冲云霄,陈一贯眼色一肃,就要追上去,忽然头顶一道绿色的光幕撑起,眼见那声尖啸把光幕撑得像是被牙签顶起的桌布,挣扎许久,终究是没有穿透。
陈一贯凝视半空,那声尖啸逐渐力竭消散,他看到捂着胸口飞落的的黄烨,一个站立不稳,单膝跪在了地上,哇得吐出一口血。
陈一贯冷眼看着,松开了紧抓的手,任由祁璐晕倒在地上。黄烨咳了好久,终于站了起来,还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看向陈一贯。
陈一贯先开口了:“为什么帮我?”
“啊?”黄烨假装惊讶,“我就是感觉有些什么在逃,下意识地拦一下。”
陈一贯:“。。。。。。。谢谢。”
“所以,那究竟是什么,是这个姑娘放出来的么?”黄烨问。
“知道了对你没好处。”陈一贯语气很冷。
“你不说你训导主任就别当了。”
陈一贯犹豫了一会儿:“那也不能说。”
黄烨闻言耸了耸肩,“唉,看来是真的对我没好处了。”
陈一贯沉默,开始考虑杀了黄烨的必要性。
“我对你很好奇,知道你出手了,就过来看看,恰逢其会,举手之劳。”黄烨说,“虽然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是我们还是一条船上的,而且似乎。”黄烨正视陈一贯,“我可以帮到你。”
陈一贯沉默了半晌。。。。:“你很聪明。”
“谢谢。”
两人相互道谢,充满谜团,却又似乎一团和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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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小姑娘怎么办?”黄烨问。
“她已经没用了。”陈一贯冷漠地说,已经知道了一切诡异的缘由,播种么?或是分身?呵呵,总之祁璐已经是一个普通人了。
“我不这么觉得。”黄烨忽然说,陈一贯奇怪地看向黄烨,“你刚刚想去阻拦的东西,力竭后消失不见,那就不是阻拦物品,而是阻拦。。。。信号?”他看陈一贯没说话,继续说:“小姑娘身上能发出信号,现在没用了,说明是一次性的,但是失去了发射的作用,依然是个标点。”
陈一贯看着黄烨等待下文,黄烨说:“我不明白其中的关窍,但是我知道,如果使用者可以发现这个姑娘信号的作用已经被启用,肯定会来查看。”
“你觉得你很聪明,但是你远远比不上他,甚至你的一切都是他给的,他也随时可以剥夺。”陈一贯冷冷说。
“这么有趣啊。”黄烨笑道,“可惜的是,聪明才智、压倒性的力量,都不是胜利的决定因素。”
“那是什么?”
“赢了就是赢了,赢了就什么都是对的。”黄烨笑得更开心了。
陈一贯低头思索,确实,即使他立刻就跑,换个样子重新生活,也只不过是回到原点,这一切总要结束,想到了欣然赴死的奶奶,他走向祁璐,在她体内,小心翼翼地放进了一抹种子。站起身来,转身对黄烨笑道:“欢迎加入神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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