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纳闷,有调侃,有玩笑,也有摆放在明面上的利益交换。
隔壁房间议论纷纷。
颜暮下意识地讨厌这种被人胡说八道的氛围,如果不是几个都与她打过照面,她大概率会直接扭头就走,如果不是看在沈光耀还在为她所拥有的股权继续赚钱的份上,那她也一定会留脸皮厚的沈光耀独自一人在这舆论的漩涡当中。
沈光耀司看穿了她的那点窘迫,然后他马不停蹄地打开过道的房门,对着隔壁的众人说,“我的确是为了我前妻而来的,但请你们议论声小一点,她会不自在的。”
论情商,古往今来颜暮还没有见过在沈光耀这位置比他更低的人。
如果他不说,那她至少还不那么尴尬,当前夫哥为她打招呼的那一刻开始,人们再度将他们捆绑在一起的眼光又再度出现了。
本来转移到土地上的谈资这下可好,可不得理吗调整过来谈他俩的“恩爱”啊。
“抱歉,我想先去会场等拍卖结束。”
颜暮当着众人的面对沈光耀说,她承认她是故意的,疏远和客套不仅是给沈光耀一个人遭受的,更是想要有更多人目睹的。
她希望她来到这里是作为自己单独的个体,还不比和沈光耀继续车上了不得的关系。
她说得无情而又轻巧,仿佛只是对待一个云淡风轻的不值当的小事,沈光耀却步步紧追,他一只习以为常的大手差点伸过去,搂过她轻曼的腰肢,却又在触及之前的哪一刻清醒地认识到今天的他彻底没了资格。
沈光耀的手悬空了很久,久到肌肉发酸他才收回。
就算是以这种隔空的方式护送颜暮,至少,他也能近距离观察颜暮的认真专注的模样,沈光耀觉得不虚此行。
然而,沉浸在会议当中,连土拍的每一个细节都不想错过,不断地对举牌的同行观察和记录,颜暮始终都在全神贯注投入这一场拍卖会。
最后成交价之前她也报过一次价,不过最后有人越过她,她没有得到自己理想的价位,也不留恋。
“想要吗?”
沈光耀早年炒过地皮,对于这一片很熟悉,他记得这块地坐落在江城北郊,是大桥身下一块腹地,“你想要那块地的话,我可以以我的名义或者光木的名义送给你?”
“不需要。”
沈光耀的小心翼翼简直是不可思议,他问询着自己的方式,有着与他身上完全不符的取悦的感觉,而沈光耀想来高傲自大,不屑于和低三下四的哄人,她只当他是中邪了。
“也行,那你以后有看上的不妨和我直说。”
因为就坐在会场中央,四面八方的冷气有时候并不足以打到颜暮本人所在的地方,而听沈光耀在自己身侧这么一念叨,她就更闷热烦躁了。
“我的确看上了样玩意。”
颜暮百忙之中挤出一点无聊的时间分给沈光耀,她合上笔记本,摘下耳麦,对着沈光耀无疑是冷淡道。
“你图什么?”
沈光耀志得意满的问,好似给予了足额的补偿,她总不自觉回到他身边似的。
“图个清净。”颜暮如刀穿过竹林的目光已经明白得不能更明白了,挂在嘴边的话也不由脱口而出,猛烈的攻击出自于她之口——
对于沈光耀而言,也像是小猫咪张牙舞抓地伸出了爪子。
她赶走他,他却甘之如饴。
……
终于熬到会议彻底结束。
沈光耀迫不及待地等着和颜暮私会的空隙,女人领着她不大正式的爱马仕的灰色菜篮子,尽管穿着打扮皆是低调内敛,但是难掩其华。
“颜暮。”
沈光耀屏气凝神道。
“我想和你解释一下我们婚姻关系存在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