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二人对视一眼,目光中透出的都是茫然,大银为何这样问?是担心他们相互认识配合做局吗?
朱银台赶紧道,“禀大银,草民和这位东家并不印识,草民系李花匠盖绍来滴。”
梁三博笑得见牙不见眼,“系滴系滴,草民系坐马车来的路上与他同乘,到了衙门口才鸡到系大银唤来的同行。”
姜篱盯着比较活跃的朱银台又问,“你,你有喉结么?”
“右啊。”朱银台语气迟疑,啥意思,大银怀疑他不是男银?可男银女银跟做不做得了生意有啥关系?
朱银台的回答让姜篱想要见证古人永恒瞬间的心彻底死了。
心底微有遗憾,但旋即就将心思放在正事上,微笑询问道,“听二位口音,来自岭南吧?”
“堆堆堆,咱都是岭南银,水果之乡嘛,往外跑的多跟果树相关。”
姜篱笑着点点头,心想要搞就搞点大动作,荔枝是贡品,石门县地处岭南以北,若能种出荔枝来,当然了,跟岭南的荔枝是没法比,做不了贡品,做百姓桌上水果也行啊。
“那太好了,二位看我石门县这儿的地理气候,适不适合种荔枝啊?”
“立鸡?”
朱银台惊呼一声,哎哟,这习门知县还真系语不惊人洗不休,一开口就系立鸡,想种立鸡的人多了去了,目前除了岭南,还真没别的地儿能种出来的。
当然,他也能理解大银的迫切与期待,谁瞧见好的美的赚钱的不想上去薅一把?
脸上浮现几分为难,朱银台苦口婆心道,“大银啊,这立鸡对气候要求习分凯凯,果蓄一种就得好几年才粗果捏,瞎折腾不得行,草民说句身里话,真不建议大银种立鸡啊!”
一旁的梁三博点头如捣蒜,“系介个理,草民有别的好盖绍,大银放身,草民绝不会忽悠大银,也不会让大银白发一铜板滴,在下做生意是粗了名的狼心商家啊。”
姜篱赶紧抿唇扶额,蒙住笑眼,哎呀妈,还狼心商家。
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岭南银说官话,虽然她是听懂了也不想过于失礼,可面部表情总想失控。
调整好情绪,她轻声一叹,略感遗憾地抿了抿唇,“那龙眼呢?”
“农眼也不行啊,立鸡和农眼长得都差不多,脾性都一样,草民建议,大银可以考虑种狮子啊。”
梁三博也见缝插针道,“大银也可以考虑黄屁股,黑泥,大水泥和更糕。”
“呵呵呵……”姜篱不行了,扶柱笑得前仰后合,眉眼弯弯眼中带泪,根本停不下来。
听不懂了,立鸡农眼还说能对上号,黑泥,水泥已经够离谱了吧,这狮子是什么鬼?更糕又是什么鬼?黄屁股又又又是什么鬼?
梁三博和朱银台知道寄己口音容易闹笑话,看大人笑得开心,二人尴尬又不失礼貌地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几分惺惺相惜。
天地间恐怕只有他们彼此才能理解寄己了。
姜篱决定放过自己,举袖揩掉眼角的泪水,笑语晏晏,“失礼了失礼了,要不,二位东家将名儿写下来,本官看看再行定夺。”
“行行行。”
三人很快去到后堂,当姜篱拿着音译后的水果名一瞧,才恍然大悟,原来虱子不是跳蚤是柿子,黑泥不是黑凤梨是黑梨,黄屁股是黄皮果,更糕是金桔啊。
随后,姜篱费老劲跟二人沟通了解几种水果种植难度和经济效益。
梁朱二人也是尽心尽力为大人答疑解惑,他们很清楚,如他们这般刚出来创业不久的小商人,连官话都还没说利索的,唯有拿出百倍诚信耐心才能打开局面。
姜篱最终选择了大水梨和金桔来试种,一个夏收一个秋货,夏收的时间又正好在双抢之后,互不影响。
梁朱二人给她细算了运输种植一系列成本,在成本上每棵果苗赚两铜板,其实都够他们赚一笔的了,最主要的是,能给县令大人留个好印象,与衙门做生意,那是长远的买卖。
后堂里笑声不断,气氛融洽。
这事也不知被谁看见,传着传着就到了潘达耳中。
一听这茬,他立马就让管家将此事添油加醋,给女县令造黄谣。
女县令公然在衙门与两位长相俊美的青年男子打情骂俏,好酒好菜招呼着,一直玩到深夜,期间还让其给县令弹琴跳舞助兴,成何体统啊?
姜篱要了解清楚透彻,就留了梁朱二人在衙门用晚饭,送走两位果树商人已近亥时,才拖着沉甸甸的肩膀回了后院。
路过县令房间,见着屋里灯火通明,她脚步一顿。
她已经很累了,不想再去应酬靖王,就招手让守在屋外的衙役过来说话,希望靖王只是喜欢点灯睡觉。
将人叫到角落,神神化化低声问,“谢公子今日恢复得不错吧?这个时辰了,屋里怎么还亮着灯?”
衙役微笑道,“道长说恢复得甚好甚好,谢公子这会在看书。”
“看书?那看来是恢复得不错,可看书为何不白天看,浪费我衙门桐油。”姜篱对此颇有微词。
“谢公子白天休息,这晚上的体力就旺盛……不是,晚上的精力自然旺盛。”衙役咳嗽,尴尬一笑,口误口误。
姜篱瞥他一眼,摆摆手让他走了。
放轻脚步正准备回春翘屋里,听见屋里传出一道严肃的男声,“姜大人,进屋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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