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着点了一根烟,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先安抚自己的情绪,抽了几口烟,等自己平复的差不多了,这才说:“其实吧,今天我这个,也算是来跟你交易的。我想好了,你要是答应,那就是请求。你要是不答应,那就是交易。”
我摊开自己的双手,挺无奈的:“我不希望走到最后一步。他们几个人,我是要让他们退出去的。这段时间,我身边发生了很多事情,很不好很不喜欢的事。这也给我敲响了警钟,杨莉死了,被黑狗他们一伙人轮奸至死,从坑里挖出来的时候,脸上都被毁容了,身上也没有一出好地。”
“触目惊心,我一辈子都忘不掉那个场景。还有黎韵,你知道她的,她和杨莉一样,只不过她命好,挺过来了,但脸上也毁容了,死了的还好,没死的,那就是一辈子的事。那些疤痕,能跟随一辈子。大家都心知肚明,按照她脸上的毁容程度,就算整容,去最好的整容医院折腾……”
刚刚冷静的情绪,又开始激动了,我赶紧闭上嘴,调整了一会儿情绪,这才继续开口:“弄好了,也恢复不了之前的样子,总会留下疤痕的。她之前本来就是瓜子脸,大眼睛,很漂亮。不管怎么整,对于她来说,永远达不到那个高度了。”
“郭笑笑,我欠她的,这会儿还躺在医院里边。医生说运气好的几个月,不好了,一年半载甚至以后都不会醒了。车祸伤到了她的脊椎,很严重。这些人,我每天晚上都会梦见,不是梦见这个,就是梦见那个。最后还有鹌鹑,你兄弟,一起出生入死的哥们儿,这些都是活生生的例子。”
我连着深吸几口气:“我再也接受不了,有谁出事了,一个都接受不了。我要让他们退,你负责帮他们洗白,让他们干干净净的进来,明明白白的出去。你一定有这个能耐,有这个能为他们运转的人。我就是这个请求,或者说是条件。”
我哥不说话了,一口喝了大半杯白酒。
我知道其中有一些逼着他的性质,但不得不做,他有他的想法,我有自己的顾虑。他的兄弟是兄弟,我的兄弟,那也是兄弟。
“你想想吧,别忙着回答我,好好的想一下。对于你来说,真的很简单,漂白几个小人物的底子。这个圈子,不是说退,那就真的能退了。你装糊涂,我就跟你明着说,我等不了,现在柳爷那边疯了,什么事都敢做,我赌不起,也玩不起。”
我哥突然之间笑了,一脸无奈的笑容:“你小子,今天我要是不答应你,你是不是誓不罢休?”
我摇摇头:“你要是不答应,那就是真的没有余地了,我要闹有用的话,那我就闹。可惜一点用都没有,我很赞同你说过的一句话,腿长在别人的身上,想去哪儿,干什么,谁都控制不了。除非你把别人关起来,但你能关一辈子吗?”
“心不在,做什么措施都是无济于事的。”
“接下来,我就说说我的交易,你答应让他们退出这个圈子,我听你的。你不答应,我这辈子都不会继承你的任何东西,你相信谁,你就去找谁继承,反正我是不会的。那会儿,我就按照自己的想法来,自己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几个人而已,我能聚集一个让你满意的集体,那就能聚集第二个。但是那样吧,又培养出感情了,我又会让他们退,这是一个循环。我会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再说现在说继承不继承的事,还远,我不喜欢考虑那么长远,就走一步看一步。”
该说的,我都给他说了。
我沉默下来,吃饺子,喝酒,等待着我哥思考。
只要他不一口拒绝,那就是还有机会。只要他答应,接下来的事情,那就好办了。最让我无能为力的是,在官方渠道漂白他们的身份,如果有警察盯着,就让他们淡出警察的视野。如果有什么档案,就销毁档案。
“你小子,今天是吃定我了?”
我哥笑骂了一句,顺手往我脑袋拍了一下。
看他没生气,暗自松了一口气。
不到万不得已,我真不会在鹌鹑死后这个节骨眼,跟他说这些刺激他的话。现在他的头发早已花白,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还要大几岁,脸上也出现了皱纹,给人一股子沧桑感。
我喝着酒,慢慢的放松下来:“没办法,就要看你答不答应了,你答应我,什么都好说。进来容易出去难,当初我就不应该让他们进来。”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也变得喜欢多愁善感。
我哥想了好几分钟,问我:“你真的都听我的?”
我使劲儿点头:“都听你的,前提是你出面帮我漂白浩子白乐他们底子。至于钱,给不给无所谓,反正大家手上都有一些积蓄,更没有什么不良嗜好,拿着积蓄,足够做很多事情了。都是老爷们儿,这些我不操心,勤快点总不会饿到自己的。”
我哥轻轻摇头:“行,这件事,我会让人去查一下,有问题,那就运作一下。要是没问题,那就更好。我不想刺激到你小子了,今天你给我拜年,我送你一份礼物,一份让你意想不到的大礼。你小子都给我拜年了,我要是不给你包一个大红包,那说不过去。”
听见礼物这个词,我心脏狠狠跳动了一下,因为在我看来,我哥送我的礼物,就从来没有让我失望过。
我好奇的问他:“什么礼物?”
我哥淡笑着说:“你会喜欢的,只不过不是今天给你,等着吧,你会感谢我的。或许这份礼物,也可以帮我改变局面。老宋家和柳爷,绝对不能缔结同盟。所有事,很快就过去了,到时候,我会退出,把这些东西全部留给你。”
说完这些,似乎想起什么,他一下就不淡定了,毫无形象的大骂出来:“草,这都是什么几把事,别人做梦都想要老子这些东西。老子偏偏要求着你,让你来继承,生怕什么时候你小子又不高兴,给我尥蹶子,你说老子是不是犯贱?”